客舍内没有变化,和燕南度走之前一模一样,当时他走得急,除了拿了刀,其他一些零散行李全放在屋内。
估计是念着他会回来拿,所以没有动过。
他从床铺枕头下面,摸出一个没上漆原木木盒,打开来一看,点萤石尚在。
他许久未打开看过,觉着和记忆中一致,一块普普通通圆形石头。
捏在指间把玩一阵,触感微凉,恍惚似有微光在其上流转。
白白净净一颗,手感和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差不多,这玩意有起死回生疗治百病的功效?
看着不太像,别是夸大其词。
燕南度端详一阵后,将点萤石放入盒中,揣在身上,收拾完行李走出门去。
韩钟语说,让云星起去和他师父告个别,得等一阵子他们两个才能走。
师父林壑清住的院落与大师兄相近,仍旧是云星起记忆中的老样子,几竿翠竹,一方石桌,屋舍简朴。
云星起推门而入,林壑清坐在桌后正在画画,他循声看去,手中笔啪一声摔在桌面上。
他惊讶地说:“渺渺?”
云星起走上前去,回道:“是我,师父,我回来了。”
绕过桌子,林壑清站在他面前,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,脸上倏然淡了些许,千言万语化成一句:“你又要走了?”
他看见了云星起背在身上的小包袱,云星起紧了紧背带,“嗯。”
林壑清抬眼看他,“好、好,你平安就好,记得常回山看看。”
他没去问云星起经历了什么,没去问接下来要去哪儿,他上下打量着云星起,眼中满是欣慰。
当年在草丛里捡到的小婴儿长大了,能独当一面,天下之大,任他闯荡了。
林壑清突然想起了什么,转过身去,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,不由分说塞到云星起手中。
“师父没什么好给你的,钱你拿去,师父再卖几幅画就赚回来了。”
云星起本想推拒,奈何师父一个巧劲,直接把钱袋塞到他的衣襟里,他想去把钱袋掏出来,林壑清直接把他送到房门口。
门在眼前应声而关,云星起才把钱袋掏出来。
他手悬在门板上方,最终放下手,对着门内人喊道:“那师父,我走了!”
“嗯,”门内林壑清应道,“我知道了。”
走在小道上,云星起手中掂量着钱袋,他没去看里面有多少钱,分量不轻。
这下应该不用卖夜明珠了,走着走着,不知是风大或是困了,他捏紧手中钱袋,眼眶微红,有些想哭。
燕南度看见了,“你怎么了?”
云星起急忙侧过脸,抬手擦了擦眼睛,掩饰道:“没事,风大吹的。”
两人又进去院落内找韩钟语告别,一个个握过小孩的手后,云星起跟燕南度下了山。
山下垂野镇照旧是老样子,光滑石板路上有零零散散行人,午后阳光落在其上,泛出温润的光。
两旁店铺鳞次栉比,布庄飘扬在空中的布匹因天气转凉被收起,农忙之后铁匠铺显得异常安静,一向在茶肆内谈天说地的说书人也不在。
云星起一一路过这些店铺,心中略感伤感,他回来没多久,又要走了。
燕南度走在他身侧,他察觉到,有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俩身上。
布庄内挑选布匹的客人,手指修长干净,不像城镇居民的手;茶肆临窗位置,有一商人笔挺坐着,眼神时不时透过竹帘扫向街面;路过肩上担有锄头的农夫,粗衣布衫算得上用心,有特意做旧,脚下草鞋是一尘不染。
这些人衣着打扮认真,气质与环境契合,眼神却不是寻常老百姓该有的眼神。
锐利、审视、警惕,没有好奇,没有无所事事,偶尔流露出来的一抹神采,显露他们是有目的性在监视何人。
燕南度清楚,他们是翎王派来监视的侍卫。
微风送来一缕略显熟悉的香气,似花香,似中药,云星起知道这香气来自胭脂铺霞生处。
他突然想起,还没有和二师姐道别。
云星起停下脚步,拉住身边人说:“我要去和二师姐道个别。”
二师姐店铺是一家杂货店,从针头线脑到南货北食,什么都有。
师父从外归山后,店铺会兼任起卖画工作,不收取任何中介费用,画卖了多少钱,一文不少送上山去,补贴山上孩子们生活。
两人跨过门槛走入店内,伊有琴今日恰好在店,正扶住一把凳子,看着伙计整理货架最高层的一排花瓶。
听见有人进店,她回过头去,先看见燕南度,眼神微凝,再看见云星起,脸上表情由平淡转为讶异。
她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在今日回来了。
拍拍站在凳子上的伙计,等伙计下了凳子后,她走到云星起面前,说:“回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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