纲吉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他努力笑得灿烂,试图用夸奖浇灭战火。“那个,长谷部泡的茶温度刚好,很提神!狱寺君主动分担工作的心意我也非常感激!不过我真的没问题的,可以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吗?”
两人这才闭上嘴巴。
到了午餐时间,压切长谷部端上了精致食盒,菜肴搭配赏心悦目:“纲吉大人请用。今日食谱注重营养均衡,有助维持精力。”
狱寺隼人也不甘示弱地捧出一个保温罐:“十代目!尝尝我这个粥,一碗抵三顿,为您节省宝贵时间!”
压切长谷部微微蹙眉:“狱寺阁下,用餐亦是休息,纲吉大人需要的是可口饭菜,而非预制菜。”
狱寺隼人立刻反驳:“我这是为了十代目节省时间。而且我做的粥可是精心调配出来的,和那些常见的预制菜可不一样!”
纲吉赶紧打圆场:“哇!长谷部做的便当看起来就很好吃!狱寺君的这个粥闻起来也很特别,很用心,我都试试!”他先尝了压切长谷部的菜,真诚赞美味道,又舀了一勺狱寺隼人的粥,“吃起来很有饱腹感,谢谢狱寺君,辛苦你啦。”
两人这才稍显满意,但眼神仍在空中交锋。
接下来的几天,这种情况愈演愈烈。
纲吉想自己去拿份资料,压切长谷部会瞬间出现:“纲吉大人,您需要什么请吩咐即可。”狱寺隼人则直接从资料室冲回来:“十代目!是不是要这个?我拿来了!”
纲吉想思考一下某个问题,压切长谷部会奉上详尽到令人发指的备选方案:“纲吉大人,请过目,所有可能的风险和收益都已列出。”狱寺隼人则提出一个大胆到近乎冒险的计划:“十代目,用这个办法,一定能最快见效!”
纲吉几次试图沟通:“其实有些小事我真的可以自己来……”但每次都被两人用“这都是为了您好!”“十代目您的安全舒适最重要!”的坚定话语给堵了回来。
终于,在一个午后。
纲吉需要查阅一份存放在办公室高处书架上的古老卷宗。他刚站起身,压切长谷部就如同影子般贴了过来。
“纲吉大人,您要取什么?请务必让我来,高处危险。”
几乎同时,狱寺隼人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书架下,撸起袖子:“十代目,您要哪个?我来帮您拿,这种爬高的事怎么能让您来做!”
“狱寺阁下,古老的卷宗需要小心取放,你的动作略显急躁,恐有损毁之虞。”
“长谷部!你是在质疑我对十代目的重视程度吗?”
“并非质疑,只是提醒。稳妥起见,还是交由我更妥当。”
“你分明就是认为我对十代目不够重视!”
两人在书架前争执着,声音越来越大,焦点完全从“帮纲吉拿卷宗”转移到了“谁更有资格服务纲吉”上,浑然忘了被他们挡在身后的正主。
纲吉看着他们的背影,听着他们为自己“该由谁来服务”而吵得面红耳赤,连日积累的无奈和一点点情绪终于冲破了临界点。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极其温柔,甚至带着些许包容意味的笑容。只是那笑容背后,似乎有一些小黑花在跳动。
“长谷部,狱寺君,”他的声音异常平和,却让争吵的两人莫名地同时一僵,“你们……真的都很为我着想呢。”
两人转过头,看到纲吉那过分灿烂的笑容,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。
“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你们炽热的忠诚,”纲吉继续用那种轻快的语调说着,缓步向前,“所以,为了让这份过于澎湃的心意能够稍微冷静一下……”
他轻轻抬起手。
“就先请你们,暂时安静地呆一会儿吧。”
“等……十代目?!”“纲吉大人?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一股极寒的气息无声地蔓延开来。压切长谷部和狱寺隼人保持着想要上前的姿势,瞬间被晶莹剔透的“冰”彻底封住,变成了两座栩栩如生的冰雕,立在书架前。
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。
纲吉脸上的笑容这才稍稍收敛。他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,绕过两座冰雕,自己踩上凳子,轻松地取下了那份卷宗。
“果然,”纲吉拍了拍卷宗上的灰尘,自言自语,“还是自己动手最快。”
终于能安心看文件了。纲吉坐了回去,瞥了一眼那两座冰雕。
……放在大厅里展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。
不过这大夏天的时之政府也不怕工作人员热,还是问问有没有需要空调的工作人员好了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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