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嗔道:“这个鬼丫头!”
阮玉摇摇头,刚准备走,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——
“阮妹子,等一下。”
一听这声音,阮玉就知道是刘小凤来了,当即顿住脚,回身看过去。
不远处,刘小凤和赵小曼正朝着自己过来。
“阮姨。”赵小曼努力牵起嘴角,扯出一抹笑。
阮玉笑着也打了招呼:“凤嫂子,小曼。”
阮玉一眼就看出来赵小曼笑得很勉强,可她并不打算追问原因。
刘小凤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,亲热地道:“顺路,我们一道回去?”
知青点和赵德胜家在同一个方向,因此,阮玉没有拒绝:“好啊。正好,顾琴这妮子跑得都没影了,哪像你们家小曼这么乖,陪着你慢慢走。你好福气呢!”
刘小凤最喜欢听人称赞赵小曼,听了这话,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哪里哪里。你才是好福气呢。大儿子优秀,儿媳妇也是个女英雄!小琴毕竟还小,以后懂事了,也不会差。”
“哈哈,借您吉言。”阮玉笑着应了。
“对了,听老赵说,你们家还有个小儿子?在读军校?”刘小凤话题一转。
阮玉是何等乖觉,瞬间了然她的弦外之音,只装作不知道:“是,还在上学。等毕业了,也得去部队报到。跟他哥一个样,一年到头,连面都见不上几次。”
刘小凤也是个人精,一听这话,当即明白了几分,也就不再往下问:“军校生听闻不好考。除了体测,还有文考?”
“是!文考的成绩还不低。当年老二为了考试,可没少费劲儿……”
阮玉跟刘小凤并肩走在前面,一边聊着,一边慢慢往家走。
赵小曼缀在后面,垂头不语。
====
顺着大路,很快到了赵德胜家。
阮玉跟刘小凤道了别,径自往知青点走了。
赵小曼关上院门,立即拉着刘小凤,问:“妈,你是啥意思?”
刘小凤看了看周围,见儿子和媳妇都不在,这才压低声音道:“你爸的意思:顾家大儿子是不成的。顾家有个二儿子,条件也不错。军校毕业,进了部队就是个官儿身,以后提干也相对容易。”
刘小凤跟阮玉一路闲聊,赵小曼在后面听着就有些不对味,没想到真被她猜着了。
只是,不是母亲的意思,竟然是父亲的主意。
“爸怎么能这样?”赵小曼皱紧了眉头。
刘小凤把赵小曼拉进她的房间,道:“我觉得你爸说得对。顾家的条件,确实是不错。顾泽和阮玉都不是磋磨人的性子。顾琴看起来也好相处。你看余欢现在过的日子,不就知道了?但顾长卿已经结婚了,又是军婚,不行。顾家老二,没结婚,也是堂堂正正的军校大学生,年龄上跟你也相配。他才该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……
让我再想想
赵小曼吃惊地瞪大了眼:“可,我们都没见过,万一他长得太丑,或者……”
赵小曼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刘小凤打断了:“那不可能。就算没见过,看看顾泽和阮玉两口子,再看看顾长卿兄妹的长相,就该知道他家老二也不会差哪儿去。顾长卿都长那么高,顾家老二也不可能矮了……”
刘小凤耐心地劝:“你们现在是没见过,可不是以后也没机会啊。顾家下乡,怎么也得好几年,说不得就跟村尾的徐大明家一样,走不了了也不一定。只要你点头,我就豁出去这老脸,跟你阮姨说一声,安排你们见上一面。”
“我跟你爸婚前不也没见过?还不是媒人介绍的。我们也只相了一面,我不就嫁过来了。这么多年,这日子不也过过来了。”
“闺女啊,听妈的话,放下顾长卿吧!他是真的不合适你啊。”
“你说你愿意等他,我可瞅着,别说对你了,他对我们,可都没有半点迁就意思。人家是军官,就算他将来离了婚,要找什么样的小姑娘找不到?也未必会选择你啊。”
“可是,妈,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选择我呢?”赵小曼还是有些不甘心。
“我怎么知道?!”刘小凤冷笑,“我是过来人,男人对你有没有心思,老娘看得一清二楚。他要是真对你有意思,我不会拦着你。可他要对你没意思,枉你等上十年,二十年,也是白等!”
“傻闺女!咱家的条件,这十里八村的,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?你就非得在顾长卿那棵树上吊死。行,你看不上村里的汉子,看上顾家了,那顾家老二,你爸和我就都觉得不错!”
“以顾家现在的情况,只要咱们开口提出来,你也是有机会的。”
“阮姨刚才不是说他,根本不回家……”赵小曼咬着唇,低低地道。
“那不过是借口,说明你阮姨暂时还没有打算给他相看。”刘小凤不在意的笑,“我承认,他们顾家是有点本事,顾长卿也好,还是你顾叔也好,都是有大能耐的。可他们既然来了咱这,就不得不受制于你爸,不得不顾忌着咱们。”
赵小曼眼圈也红了:“妈,你让我再想想……”
知道不能逼太急,刘小凤点头,叮嘱赵小曼:“小曼啊,虽然我和你爸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,但你爸有句话说得对,违法乱纪,伤人害人的腌臜事,咱一定不能做。做人,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”
赵小曼木木地看着床前的书桌,咬紧下唇,不发一语:“……”
这是父亲借妈妈的口在敲打她!
“行了,我跟你说的这些,你自己好好想想。我去烧水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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