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火车的汽笛开始“呜呜”地响起来。
这是最后的提醒了,让当次车的乘客尽快上车。
周涛大声招呼道:“余欢,快上车,火车快开了。”
“嗯,我来了。”余欢回头,扬声答应。
“欢欢,保护好自己。我等你回家。”
顾长卿紧紧地抱了下余欢,垂头吻着她的额头。
余欢眼圈红了,眼泪在眼眶里转呀转: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顾长卿逼着自己放开手,抬手轻轻擦去余欢滚落的泪水。
余欢吸了吸鼻子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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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趟车人多,入口处堵满了人,乘务员正在努力疏导着人流。
“让让!”
因为买的是硬座票,乘客太多,余欢几次想挤上去,可都不行,一时间急得满头是汗。
直到周涛和李兴亮伸手下来,两人一边拉着余欢的一只手,顾长卿从后面托着余欢的腰,用力把她推上去,这才挤出一条道来。
等余欢好不容易在位置上坐定,已经浑身都是汗了。
考虑到余欢是女同志,李兴亮把靠窗的位置换给了余欢。
隔着车窗,余欢跟站台上的顾长卿挥着手。
“到了给我写信,小妹会转给我。”顾长卿大声地道。
石棉大队这会儿还没安电话,就算余欢打电话到公社,顾长卿也知道自己多半接不到了。
余欢眼泪噗嗤嗤地往下落:“那你到了也要给我写信。我办完事就回来。”
“好!”
看着余欢哭成泪人儿,顾长卿眼圈也微微发红。
……
火车开始启动了。
余欢看着顾长卿追着火车跑。
“别追了,快回去吧。”余欢使劲挥着手,“等我回来。”
“欢欢,一路平安。”
火车越跑越快,很快就消失在远方。
顾长卿站在站台的最前端,怅然地看着空荡荡的铁轨。
以前不觉得,这会儿,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余欢这一走,像是把他也带走了一半。
“欢欢,我等你回来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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