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小凤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赵小曼:“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?难道我能看着你当着老林的面乱来?车里就我们母女,你又是大姑娘了,难不成还能让顾长卿和我们坐在一起?孤男寡女的,成何体统?”
赵小曼不服:“林叔不是多话的人,他不会出去乱传。再说了,你不也在吗?怎么叫孤男寡女了?”
刘小凤道:“行了,你心里怎么想的,老娘还不知道?既然没有机会,就别让人说闲话。”
如果让人传出赵小曼和顾长卿不清不楚的闲话,她和老赵还怎么去跟顾家谈小曼和顾家老二相亲的事了。
赵小曼道:“妈,我不想跟顾家老二相亲。我就喜欢顾大哥。”
“顾大哥!顾大哥!你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?”刘小凤压低了声音,颇有些愤怒,“你要再这样,就别怪我跟你爸直接安排你结婚。”
“妈!这是新社会,不是旧社会!不讲父母一堂言那套了。”赵小曼固执地道,“我什么都还没做,凭什么你们就要这样安排我的婚事,我不同意!”
刘小凤道:“你看有几个闺女结婚不是媒人介绍,父母点头的?我和你爸让你读书是为了让你明白事理,可不是用书本上那套来胡搅蛮缠。”
“妈!”赵小曼很委屈。
“行了,现在还在外面,其他的,我就不多说了。”刘小凤道,“你也知道,家里上门想给你介绍的人很多。这里面有些人的条件也不错。像县里水泥厂的那个李宏斌,人年轻,又是你高中同学,我看着是个不错的对象,偏你又看不上。”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赵小曼低头。
刘小凤道:“是,知道你不喜欢,所以我和你爸也拒绝了他。但说实话,就李宏斌这样的条件,除开顾家的老二,在我们附近确实不好找了。”
赵小曼苦着脸:“妈,我是真的喜欢顾大哥。”
刘小凤道:“你爸说了,顾长卿很快就要回部队了,到时候你们连面都见不上。”凑近赵小曼耳边,压低了声音,“就算有一天,他真的和余欢离婚,你和他也没有可能。”
昨天晚上,老赵可是跟她说了半宿的话,话里话外,不外乎就是让她劝闺女死心。
不出意外,顾长卿马上回部队了。就算顾泽和阮玉在这里,小曼以后也根本没机会再接触到他,哪有什么值得自家闺女耗费青春空等的价值。
这个道理,其实赵小曼心里也明白,可她就是不甘心啊!
一步登天的云梯就在眼前,白白错过,她怎能甘心。
“行了,以后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好了,少看那些不正经的书。你爸说了,那些天天只讲情情爱爱的书,只会消磨人的意志,让人不学好。你爸已经把那些书一把火烧了。让我告诉你,再让他发现你看闲书,就不让你再读书了,直接嫁人。”
刘小凤不识字,原本不知道赵小曼看了闲书,还是赵德胜无意中发现了,书桌里藏了会教坏人的书,这才发现了端倪。
赵小曼的脸一下白了,不敢再犟:“我,我知道了……”
……
绝对不行
见赵小曼真的害怕了,刘小凤收敛了脸上的怒色。
“闺女,听妈的话,你爸不会害你的。等寻到机会,他会和顾泽提你和顾家老二相亲的事。”
“在可以选择的家庭中,顾家老二是最好的了。”
“这节骨眼上,你如果和顾长卿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,你就绝不可能再嫁进顾家了。你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赵小曼垂着头,没吭声。
虽然懊恼女儿的不自爱,可回想起刚才顾长卿对自家女儿的毫不理会,刘小凤也心存不满。
“这顾长卿,我看着也没什么好。有本事不假,可性子太冷,又傲气。明明一家子都是问题分子,还拽的跟个大爷似的。”
“我看啊,就是公子哥的脾气。这种人,真就该好好接受教育。”
“你看他那眼神,把人视若空气,忒瞧不起人了。真有人贴上去,铁定是热脸贴冷屁股,自讨没趣。”
“妈,别说了……”赵小曼拉着刘小凤的手,一张脸白了红,红了又白。
“他看不上你,我还看不上他!行行行,不说也行。在你爸没跟顾泽谈好之前,你不准再给我往知青院凑。”
“你这犟闺女,你爸为了你,没少花心思。这次让我给你买了这么多书,回去好好复习。公社招考,你加把劲儿,争取一举考上老师,也给你爸长长脸,也省得你嫂子们抱怨我都把钱给你花了。”刘小凤拍着书,低声道。
“我会的。”赵小曼咬牙回答。
这次好不容易借着准备老师招考的机会买了参考书,她一定会努力复习。
根据前世的记忆,再有两年,就会恢复高考了,到那时候,不用跟人挤推荐名额,她也有机会鱼跃龙门,成为大学生。到那时,村里所有三姑六婆的嘴,也就能彻底堵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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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场坝,顾长卿给林永国和刘小凤打了招呼,便自顾自地提着东西走了,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。
赵小曼痴痴地看着他越走越远,不自觉地落下泪来。
她的感情路怎么就这么难走。前面看上个混账,等来了顾长卿,偏偏又是个靠不上的,难道,她真的就只能接受顾老二了?!
刘小凤从后车斗提了东西,出来见到这一幕,心里忍不住又酸又痛。
把书递给赵小曼,刘小凤压低声音,道:“走。”
“哦。”赵小曼猛然回神,垂头,提着书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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