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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2章（第1页）
老忠头隐隐的似乎有些得意，“我们那会当的是民兵，又不像你们现在这样训练，我就是一个人住，没事儿就喜欢收拾一下，这也没什么。”
靠山屯本就人烟稀少，离外界又远，他可能也是憋的久了，也想找人倾诉，只是像王大志这种小战士，开口闭口都是纪律，他听着烦。
“老叔，你不介意我四处看看吧？”
“看吧看吧！我这儿也没啥秘密，我去给你们做饭。”
王大志对探索不感兴趣，“那我帮您……帮您扫扫院子吧？”
“别别，我的院子，只有我自己能扫，别人都不行，你安心在那坐着吧！”老头可能是有洁癖，不太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，你可以看，动手就免了。
郑小六可不是单纯的看热闹，他发现老头后面的院子，养了很多小动物，分别养在不同的笼子里，也收拾的很干净，没什么异味，还在旁边添了炉子，估计是怕它们冻死。
郑小六看见了一窝兔子，兴奋的都要跳起来，就要冲去找老头，一转身又看见一窝……鸡还是鸟，比鸡小，比鸟大，也是一窝，数量很多，全都挤在一起。
“老叔！老叔！”郑小六激动的跑去厨房。
“干啥？”老忠头正在烧火，准备给他们热饼子。
王大志还是闲不住，磨磨蹭蹭的在边上帮忙。
郑小六想了想措辞，“老叔，你后院的兔子是哪来的？还有那个又像鸡又像鸟的，是不是也会下蛋？”他们从帝都带来的牲口，大概是适应不了这边的气候，到了家属院卸车的时候才发现，家禽都死了，除了那只猫，它倒是活的蛮好。
“你这后生说话真奇怪，我们住在山脚下，屯子后面就是一整片的龙岭山脉，山里的东西，多到你根本想像不出来，就连我，活到现在，看见的也是九牛一毛，那个像鸡又像鸟的，是鹌鹑的一种，但它不叫鹌鹑，是我们这里的一种野鸡，也叫走地鸡，这玩意吃着不方便，拔了毛去了内脏，就不剩啥了，下的蛋也小，我都是拿它喂别的动物，至于兔子，是我从山上抓的，我们这里叫灰毛兔。”
这老头有点怪
郑小六心里的算盘打的贼想，“老叔，我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？”
“商量啥？想买我的灰兔跟走地鸡？
“是……”
“别想了，不可能的，我家的东西，不对外卖！”老头倔劲又犯了。
王大志心想，这老头根本就没怎么变嘛！
郑小六急的抓耳挠腮，“那我拿东西跟你换，成不？”
“拿啥？你手里那盒烟？”老头一脸的嫌弃。
虽说生意没谈成，但老头还是留他们吃了饭，王大志没敢动筷子，老忠头也不勉强，自顾自的去喂他的那些宝贝。
他后院里还有野鸭，没能南飞，被困在这里，鸭子不太精神，靠着火炉打盹。
除此之外，竟然还有两头成年鹿，也被关在笼子里，其次就是一些叫不上名字，长相怪异的小动物。
郑小六心里惦记着老头的好东西，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，饭后，他又跟着王大志去其他村民家里看了，冬天能吃的东西少，大家又不想浪费柴火，除了看家的狗，抓老鼠的猫之外，他们不养别的，不过有不少山珍，草药。
郑小六一一记在心里，看完靠山屯就马不停蹄的拽着王大志回军营。
“现在天还早，你不去别的村子了吗？前面还有一个大屯子，人口很多，屯里还有一个小的合作社。”
“不去不去，你没看又要下雪了吗？赶紧回营，王哥，今儿多谢了。”小六把剩下的烟都塞给他，王大志推辞不要，郑小六说道：“你不抽，可以带给战友抽，咱兄弟就别客气了，以后说不定还有需要麻烦你的时候呢！”
好说歹说，王大志还是收了东西，其实他心里也蛮高兴，揣着烟盒，喜滋滋的回了家。
离的老远，就看见他们家的小院烟囱里，升着炊烟，从他早上离开时，烟囱就冒着烟，几个小时了，就没断过。
外人以为他们家在烧炕，倒是不会多想，可郑小六知道，是江笙在做饭，要做很多的饭。
烟虽然不起眼，但香味是能飘出来的。
大家差不多都是知根知底的邻居，谁家吃肉，吃多少，那都是明眼的事儿，所以江月家里飘出的米饭香，导致院墙角下蹲了一片小孩，全都双手拢子袖子里，拼命吸着鼻子。
“哎！你们说，他家做的啥饭？”
“我闻着像馒头，大白馒头，又松又软。”
“刚才的是馒头，现在的闻着，像大米饭，好像还煮糊了，我闻见锅巴味了，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，我奶奶喜欢嚼锅巴，她会炕锅巴，炕好的锅巴，夹了一筷子咸菜，咬起来嘎嘣脆，满口香，好吃极了。”
“毛豆，你快别说了，我口水都要擦不完了。”
“你们说，要是咱去敲门，那个江阿姨能不能给我们尝一点呢？”祁福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，正中几个小孩的心思。
“嗯嗯！”
“我们就尝一点，不吃饱。”
“对，就要一点，这么一点！”有小孩竖起小母指比划。
顾佳靠在一边，跟他们隔开了，听见他们的讨论，嗤之以鼻。
祁福还问她，“顾佳，你去不去？
“我不去，这跟要饭的有啥区别？我可丢不起那人。”
一句话说的小孩们垂头丧气。
他们是军人的孩子，又是成天听着军营号子生活，耳濡目染了一些军人特质。
顾佳看着他们跟斗败的公鸡似的，知道自己说的过了，她不想做一个不合群的小孩，那样的话，会被这帮人孤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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