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就在这里,等他入城。”
守城将军劝了几句没劝动也就不再劝了,陛下有多固执他是清楚的。
城外司谌和主将们聚在主帐内,研究攻城方案。
如今的司谌身上完全没了曾经镇北王世子的影子,左侧脸颊上多了道长长的伤疤,减轻了他天生的阴柔感。
虽然是不到弱冠的青年,在场众人却没一个敢看轻他。
毕竟一个杀人比砍鸡表现还淡漠的杀神,谁敢小看。
即便是安静的坐着,眉宇间也自然流露出杀伐之气,主将们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。
他眼睛落在沙盘上,又好像根本没聚焦,眼神空洞虚无。
众人小声商议之间,一名小兵匆匆进来禀报,“主公,暴君萧卿然出现在城墙上,司延将军请您拿主意。”
司谌抬头看他,微眯的双眸迸发铺天盖地的杀意。
他起身,将领们跟在他身后陆续到战场上。
萧卿然一眼就看到了司谌,推开挡在面前士兵,他走到最前面。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,一个满满的杀意,一个平淡中隐含嫉妒。
萧卿然抓住墙头,微微俯身,看得守城将军心惊胆战。
他语调中带着笑,“司谌,好久不见。”
司谌冷笑道:“拜你所赐。”
萧卿然看着判若两人的司谌有些感叹,开口像是老朋友叙旧,“看起来,你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好。”
“看你的样子,倒是过得不错。”
司谌厌恶他虚伪的表现,狠狠皱眉,朝亲兵看了一眼。
亲兵递上弓箭,司谌拉满弓对准萧卿然,手一松。
所有动作发生在眨眼间,长箭破空呼啸而来,两个呼吸就到了萧卿然面前。
一个小兵扑上去想拦住,没想到箭头穿透他的身体射向身后两步的萧卿然。
守城将军下意识扑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,箭头到萧卿然胸口时像是撞到了无形的盾,偏了个方向错开心脏扎进肩膀,强大的力道将他带飞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陛下!”
守城将军连滚带爬地冲过去,指挥士兵举起盾牌将萧卿然护在里面。
“陛下,快!御医呢!”
萧卿然没去管肩膀上的伤,眼睛盯着被灼伤的其中一个黑檀木珠子,无边黑暗充斥他的眼睛。
萧卿然第一次感受到无边无际的愤怒,愤怒压倒理智那根弦。
“陛……陛下,让老臣看看您的伤。”
御医直面萧卿然的怒火,被吓得结巴,抬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萧卿然移开目光,“不用怕,取箭就是。”
御医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,检查了一下伤口说道:“箭头整个穿过去了,拔出来就好,老臣已经让人去熬麻沸散了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萧卿然面无表情,眼神阴沉如墨,“直接拔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御医又擦了擦汗,看向一旁的守城将军。
守城将军眉头紧锁,“陛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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