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孤月独自回京都,途中与紫雷私下见了一面,不知孤月对紫雷说了什么,反正紫雷神情由震惊转为严肃。
“确定吗?”紫雷问。
孤月正色,“虽然咱们跟着主子时间不长,你也常处在暗处,但我们得到的东西是曾经不敢妄想的,我们身为属下也得出点力。”
“你我都清楚,有些人如果上位了,进御廷司的兄弟们及暗楼将面临什么!”
紫雷看着孤月的背影,明白其中的要害,郑重点头,“我会仔细安排。”
“自己小心。”孤月叮嘱,话落消失在夜色中,紫雷与之背道而驰。
荒野之中只有呼呼的风声。
阳春三月,微风泛起涟漪,绿柳随风摇曳,皇帝、皇后站在桃花树下,瞧着含苞欲放的花骨朵,皇帝心情也愉悦了几分。
皇帝伸手摘了一朵桃花,神色柔和地把桃花插在皇后的发髻,皇后莞尔轻笑,抬手轻轻摸着发髻,“皇上,这花啊,臣妾戴着不合适了。”
娇花配美人,可美人已迟暮,不合适了。
皇帝观察细微发现皇后的发髻也有了几根银丝,眼眸恍惚,“当年你我便是桃花林中初相遇。”
“一晃经年,皇上与臣妾韶华易逝,好在皇上还愿意让臣妾陪着。”皇后思绪掠过,眼眸闪过忧伤,心中泛着酸涩。
花依旧,人亦在,只是当年的情分又还有几分?
有些事不能抽丝剥茧,否则伤人亦伤己。
皇帝定眼瞧着她,须臾移开视线,随意问,“此次春猎,皇后可想去?”
皇后抬眸望着皇帝的侧颜,莞尔一笑,“能陪在皇上身侧,臣妾自然是愿意的。”
皇帝回眸与她对视,她总是懂得如何说话,弯着嘴角轻问,“琬菏,朕从未问过你,嫁于朕,可曾后悔?”
皇后嘴角笑着,眼眸带着柔情,上前一步,挽着皇帝的胳膊,头轻轻靠在皇帝的肩头,“从未。”
“不过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皇帝神色平静。
皇后抬头望着皇帝,壮胆着胆子柔声倾诉,“臣妾小产的时候是有怨过皇上的,但臣妾怨自己更多,是臣妾没护好他们。”
轻风袭来,淡淡的桃花香侵入鼻息,皇帝眼底难得露出愧疚之色,“是朕委屈你了。”
她靠在男人怀里不语,男人将目光移开,为了皇权他算计一生,心中唯一的愧疚大概也就是对怀里女人的愧疚。
他知她满腹委屈,但她也懂得如何让他怜惜,男人在想,如果不是身在帝王家,或许他们会平淡,幸福的过完一生。
可惜…没有如果。
春猎在即,齐王身子有恙早早便向皇帝表明春猎就不去凑热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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