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兰盯着他不说话,过了半天才缓缓开口:“是我的意思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我嫁给你二十多年,过得都什么日子,我自己心里清楚。我算对得起你了,你要是再敢欺负我,我就去告你!你那几个儿子都干过什么事儿,我心里可都清楚呢!”
说着,她转头瞪向一旁的王桂香:“还有你!你们康家但凡还想要孩子当兵,就给我消停些!不然我让你们全家后悔!”
围观的邻居们面面相觑,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寇兰今天竟然这么硬气。康力友张了张嘴,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康力友和王桂香被寇兰的强硬态度震慑住,一时间不敢再多说什么。温书瑶见状,立刻趁热打铁,搀扶着寇兰收拾行李。寇兰虽然下定了决心,但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让她在收拾东西时还是有些不舍和犹豫。温书瑶一边帮忙整理,一边轻声安慰着寇兰,告诉她这是为了自己的幸福,也是为了贺铮能够安心。
康力友眼看着妻子真的要走,心里开始慌了。他意识到如果寇兰真的离开,不仅失去了贺铮这个经济来源,更重要的是寇兰掌握着家里几个儿子的很多秘密,一旦她真的去举报,后果不堪设想。于是他开始软化态度,试图挽留寇兰,承诺以后会对她好一些,也不再阻拦她和贺铮的联系。
然而寇兰这次铁了心要离开,她已经厌倦了这种寄人篱下、受尽委屈的生活。
在温书瑶的鼓励下,她坚定地拒绝了康力友的挽留。王桂香见儿子服软,也开始害怕起来,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刻薄地对待寇兰。
邻居们看着这一家子的闹剧,有的同情寇兰,有的则在窃窃私语议论康家的家务事。
多年夫妻,康力友也是知道寇兰底线在哪儿,连忙提醒威胁。
“就是,你姐姐兴许还活着。她只知道咱们家这个地址,万一找上门,你又不在家,你们俩可就错过了……”
最终,寇兰耐不住康力友百般纠缠,聊下一句话:“我只是暂时住在贺铮媳妇儿这,等他回来了,我还是要回来的。”
新的目标
回到家,寇兰看着这栋干净明亮的小洋楼,再想想康家那个昏暗拥挤、整日充满争吵的土坯房,恍如隔世。
两个人没再提康家的糟心事,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为过冬做准备的大计中。
那满满一大筐沙果,成了她们第一个要攻克的目标。寇兰做家务是一把好手,洗果、去核、切块,动作麻利,井井有条。温书瑶则负责烧火熬糖,两个人配合默契,不出两天,就做出了十几罐黄澄澄、酸甜可口的沙果罐头,剩下的则被切成薄片,穿上细绳,挂在屋檐下晾晒,准备做成果干。
但这仅仅是个开始。温书瑶的目标,可远不止这些。
每天清晨,天蒙蒙亮,她就骑上自行车,跟寇兰打声招呼说,便去城里兜兜转转。
寇兰只当她是去厂里或者附近的村子想办法,却不知道,温书瑶真正的“导航”,是她脑海中那张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虚拟地图。
这天,温书瑶的目标,是地图上一个位于城郊破落大杂院。
她骑着车,在纵横交错的胡同里穿行,最后停在了一扇斑驳的木门前。院子里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坐在小马扎上,唉声叹气地抽着旱烟。他的面前,摆着一个破旧的木箱,里面杂乱地堆着些老物件。
温书瑶将车停好,走上前,状似不经意地问道:“大爷,您这些东西怎么卖啊?”
老大爷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她一下,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箱子:“姑娘,你随便看,看上哪个,给个十的就拿走。”
温书瑶的目光在箱子里扫过,系统立刻给出了提示。
【叮!清代端砚一方,有残损,回收价188元。】
【叮!民国粉彩瓷碗一只,有冲线,回收价255元】
【叮!万历年山水画轴一幅,有霉点,回收价245积分。】
温书瑶的心脏“砰砰”狂跳起来。这三样东西,在老大爷眼里或许就是一堆不值钱的破烂,但在系统商城,却能兑换整整688块钱!
她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,只是装作好奇地伸手在箱子里翻捡着。她拿起那方沉甸甸的砚台,又拿起那个有裂纹的瓷碗,最后展开那幅画轴,蹙着眉,一脸嫌弃地评价道:“大爷,您这东西都又破又旧的,砚台都磕掉一个角了,这碗也裂了,画也长毛了,送人都没人要啊。”
老大爷叹了口气,愁眉苦脸地说:“可不是嘛。要不是家里孙子病了,等着钱救命,这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,我哪舍得拿出来卖啊。”
温书瑶心中一动,问道:“很严重吗?”
“唉,肺炎,在医院住着呢,一天就得好几块钱。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。”老大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。
温书瑶听了,心里有了主意。她指着那三样东西,故作沉吟了半晌,才开口道:“大爷,这样吧,我看您也不容易。这三样东西,虽然不值什么钱,但我瞧着有点年份应该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,买回去当个摆设也行。我给您凑个整,八十块钱,您看成吗?”
“八……八十?!”老大爷惊得差点从马扎上跳起来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在他想来,这些东西能卖个十几二十块钱就顶天了。
“对,八十。”温书瑶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,一沓崭新的大团结递了过去,“您点点。”
老大爷颤抖着手接过钱,数了好几遍,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:“够了,够了!姑娘,你真是个大好人啊!这钱……这钱可真是救了我孙子的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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