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三皇子府书房内,气氛却冷得像冰。玄昀坐在紫檀木书桌后,手里捏着太后生辰宴的流程单,指尖在“宗室赴宴”几个字上反复划过,指节泛白。书桌上还放着一盏早已凉透的茶,茶叶沉在杯底,像他此刻阴沉的心思。
“殿下,”暗卫推门而入,单膝跪地,声音压得极低,“属下按您的吩咐,在大皇子府外盯着,方才见四皇子给青姑娘送了一把匕首,还约了青姑娘宴后去吃糖糕,青姑娘已经把匕首别在腰间了。”
玄昀猛地抬头,将流程单扔在桌上,纸张发出“哗啦”的声响。他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,眼底满是算计:“玄晏倒真是贴心,都这时候了,还想着讨她欢心。不过,这匕首再好,也护不住她今日的命。”
他起身走到窗边,推开半扇窗,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,晨光中的宫墙泛着冷硬的灰色。他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,声音里淬着冷意:“按原计划行事。等青禾乐从大皇子府出发,去城西买糖糕的时候,就在那条僻静的巷子里动手,那里少有人过,正好方便行事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愈发狠戾,补充道:“记住,一定要干净利落,别留下任何痕迹,让她永远消失。若是出了差错,你知道后果。”
暗卫躬身应道:“属下明白,定不辱使命。”说完,便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连门轴都没发出一丝声响。
玄昀看着暗卫的背影消失在院角,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匕首,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。他想起青禾乐那双满是厌恶的眼睛,想起自己多年来为了储位的谋划,若是被青禾乐查出青玄党之事的真相,一切就都完了。
“青禾乐,”他低声呢喃,语气里满是狠戾,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,别怪我心狠,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,怪你偏偏要揪着当年的事不放。”
青禾乐转身回房时,裙摆扫过阶前落菊,带起几片墨色花瓣。她将半绣完的兰草绣绷搁在临窗的妆台上,晨光透过菱花窗,在浅碧色绣布上投下细碎光斑,针脚疏密有致,只差几缕银线勾勒兰心。换衣时,她特意选了件月白色细棉布裙,指尖抚过裙摆那几簇浅粉木槿绣纹,是前几日夜雨时闲绣的,针脚里还带着几分暖意。
束腰时,她摸了摸别在腰间的乌木匕首,鞘上银纹在光下泛着细弱冷光,西域寒铁的凉意顺着指尖漫开,倒让她心里多了几分踏实。随后提了个素色粗布包,里面放着几枚碎银和一张写着绣线色号的纸条,她记得豫妃娘娘素爱赤金与石青配色,特意要去集市寻些上好的金线,给娘娘绣块寿帕。
刚走到大皇子府朱红门前,门环上的铜兽还泛着冷光,就听见马蹄轻踏青石板的声响。抬头望去,一辆青油马车正停在阶下,车帘被一只戴着玉镯的素手掀开,琴烁公主提着鹅黄裙角跳下来,裙裾上绣的桂花纹随着动作绽开,头上赤金桂花步摇晃出细碎的叮当声。
“禾乐!”琴烁笑着奔过来,风里都带着她身上的甜香,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,递到青禾乐面前时,能闻到里面糖糕的甜暖气息,“我从宫里出来,特意绕了三圈路才到这儿,昨儿你跟我说要去买绣线,正好我也闷得慌,想跟你一起逛逛,好不好?”
青禾乐愣了愣,随即弯了弯眼。她与琴烁的交情,始于去年豫妃宫里的菊宴,那时她刚入宫,被几个宗室小姐刁难,是琴烁站出来替她解围,还拉着她在假山后吃了半盒栗子糕。此后两人常私下往来,琴烁虽贵为公主,却总爱穿素色衣裳,还会偷偷把宫里的新奇点心带给她,是这深宫里少有的真心待她之人。
只是今日,琴烁眼底除了惯常的笑意,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,说话时,她指尖悄悄碰了碰青禾乐的袖口,指腹在布面上轻轻按了按,像是在传递什么隐秘的信号。青禾乐心里一动,面上却不动声色,接过油纸包笑答:“正好,我还怕集市里人多眼杂,挑绣线时没人帮我掌眼呢。”说着,她手指轻轻捏了捏琴烁的指尖,那点默契无需多言。
可琴烁却忽然拉着她往马车旁走,指尖用力攥了攥她的手腕,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要融进风里:“先不急着去集市,前面‘醉云楼’新出了桂花酿,用的是今年头茬桂子,我尝过一次,甜而不腻。而且顶楼有个观景台,能看见满城的秋树,黄的槐、红的枫,好看得很。咱们先去喝两杯,我有话跟你说,是要紧事。”
青禾乐看着琴烁眼底的郑重,那点急切终于褪去,露出几分担忧。她瞬间明白了,琴烁哪里是想喝桂花酿、看秋景,分明是有不能在府外、集市这些人多地方说的要紧事,才借着喝酒的由头,想把她引到僻静的酒楼里。她没有多问,只是点头应道:“好,听你的。”
两人刚要踏上马车的木阶,街角那棵老槐树的阴影里,玄昀的身影却猛地一僵。他本是放心不下暗卫的布置,特意换了身寻常百姓的青布衫,悄悄绕到大皇子府外查看,想确认青禾乐是否会按原计划出门。可他刚躲进树影,就撞见琴烁的马车停在府前,更看见琴烁拉着青禾乐往酒楼方向去,这让他心里瞬间起了疑。
琴烁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,虽同出皇家,往日里却不算亲近。从前他让琴烁帮着打探些宫里的消息,她虽不会拒绝,却也从不会主动掺和皇子间的事,更别提在太后生辰宴这天,特意跑来大皇子府,还拉着青禾乐去喝酒。
“不对劲。”玄昀低声自语,指尖猛地攥紧了腰间的玉佩,玉饰边缘硌得掌心生疼。他想起前几日派去盯琴烁的暗卫回报,说琴烁最近总往豫妃宫里跑,每次去都要关着殿门,连贴身宫女都不许进,两人能在殿里待上大半个时辰。更让他不安的是,前几日他找琴烁,想让她在太后生辰宴上,借着敬酒的由头给玄晏添些麻烦,琴烁却支支吾吾地拒绝了,说“不愿搅和这些事”,这与她往日里“凡事不违逆兄长”的性子,完全判若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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