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钱已经烧尽,火光熄灭,坟前只剩下淡淡的灰烬随风飘散。
回到家后,齐婉始终陪在顾思佳身边,似乎担心她会突然情绪崩溃。
可顾思佳表现得异常平静,只是默默地走到柜子旁,开始翻找一些东西。
齐婉不解地看着她,却没说话。
“你在找什么呢?”齐婉好奇地问道。
顾思佳停下动作,翻出一个旧旧的纸盒子,轻轻打开,里面放着几张发黄的照片。
她坐到沙发上,手指轻抚着照片的边角,目光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。
“这是”齐婉凑过来,低头看去,只见几张老照片,其中一张是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老太太,笑得灿烂,那是顾思佳小时候的模样。
旁边还有几张更陈旧的照片,是一家三口的合影,男人表情冷漠,女人面容温柔。
“这是我外婆,那个时候,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”顾思佳轻声说道,声音带着一丝怀念。
她把照片递给齐婉,指着那位慈祥的老人,“外婆一直很疼我。小时候我父亲就不管我,他总是在外面赌博,我妈为了照顾我,整天忙得团团转。”
齐婉看着照片中的老人,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息,但从顾思佳的话语中,也能听出一种深深的遗憾。
她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那你妈妈呢?”
“我妈她很温柔,很爱我。她是那种典型的贤妻良母,总是为了家付出一切,但最终还是被我爸的赌博给拖垮了。”
顾思佳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哽咽,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,继续说道,“我爸赌得越来越多,欠了很多债,家里的东西都被他卖光了,甚至把我妈的嫁妆都给卖了。”
齐婉听到这里,眉头微微皱起,眼里透出一丝愤怒。
“那你爸呢?他就一点也不顾你们的感受?”
顾思佳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:“他哪里顾得上这些?我妈最后病倒了,他都没回来看过她一眼。那段时间,外婆带着我,拼命想给我妈治病,但最后她还是走了。”
顾思佳的声音越发低沉,但她并没有流泪,仿佛这些往事已经在她心里沉淀太久,久到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。
“你妈真是太可怜了。”齐婉忍不住叹息,心中对顾思佳的遭遇感到无比心疼。
“后来外婆也去世了。”顾思佳轻轻抚摸着照片中外婆的笑容,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悲伤,“外婆走的时候,我还没成年,那时候我一个人生活,虽然苦,但好歹算是过来了。”
齐婉听到这里,轻轻握住顾思佳的手。
“姐姐,你真的太坚强了,经历了这么多,居然还能走到今天。”
顾思佳苦笑了一下,把目光转向那张一家三口的合影。
“这张照片,是我跟我爸唯一一张合影,那时候我还小,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跟着妈妈的脚步。可后来,我才明白,他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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