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男人铁青着脸,一言不发。
“二哥,下面的话应该你说了吧?”
事已至此,再瞒下去没有意义。
沈厉寻蹙眉,心中似有团雾气凝结,紧紧缠绕,难以疏解。
沉默半晌,他终于还是开口了。
再之后,他亲眼看着少女眼中迅速黯淡下去的光,像是一盏被骤然吹灭的灯笼,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灰暗。
沈厉寻心口蓦地一疼,像被细密的针尖扎过,
“昭昭——”
“你确实应该早点儿告诉我。”
楚绒静静地立在那里,眉眼如覆了一层薄霜,眸色淡得近乎透明。
她越是表现得平静,沈厉寻越是隐忍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他宁可看她生气、闹脾气,也好过现在这样,安静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。
楚绒没有再听那些多余的解释,转身就走。
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,又停了下来,冷声道,
“我要一个人静静,别跟着我。”
沈厉寻咬紧了牙,下意识想要伸手,却在半空停住,最终只是紧紧攥成了拳,眼睁睁看着她跑远,消失不见。
走廊里的空气骤然凝滞。
他看向身侧穿着戏服的男人,眼神冷了下去,
“你干的好事。”
沈星亦的状态并不比他好多少,下颌线条绷得死紧,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跳痛。
“早一点晚一点都要知道的。”
“不能是现在!”
“你总护着她,她不是小孩了,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吗?”
沈厉寻指间的烟倏地被掐断,烟丝簌簌落在地上,想也不想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,声音压得极低,
“你少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但对着这张脸,他实在是下不去手。
举起的手停顿在半空中,缓缓垂了下去,无力又心梗。
彼时,医院。
滚烫的热水从玻璃杯里溢了出来,而男人还毫无察觉。
直到病床上的人唤他了一声,
“书辰!”
他猛地回神,低头,视线对上手指上被烫出来的红泡,微微皱眉。
疼痛来得后知后觉,他放下杯子,对上陆雯满是担忧的眼神,摇了摇头,
“没事。”
陆雯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,包扎,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,心疼不已,
“书辰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沈书辰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又停住。
“没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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