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焚灵诀’之所以被列为禁术,不仅因为施法者会耗尽生机,更因为承受灵力的一方需要漫长时间克化。”
“灵力进入你体内后,会日夜在经脉中流转,期间经脉逆行如被撕裂,灵力灼烧如置身熔炉之中。”
“至于什么时候能完全吸纳,能不能撑到那一刻,就要看天意了。”
林栖悦的指尖猛地一颤。经脉逆行的撕裂感,烈火灼烧的痛楚。这种感觉她似曾相识。
“怎么?怕了?”叶行舟捕捉到她瞬间的僵硬。
“如果你想放弃,为师也能理解。‘焚灵诀’狠辣异常,传说有修士受不住日夜熔炼的痛苦,最终自绝于‘焚灵诀’阵内,尸骨无存。”
林栖悦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口的涩意。“多谢师尊提醒,但不管如何,这是母亲留给我的。”
她抬起头,目光撞进叶行舟的眼底,清亮坚定,“我不能因为怕疼就放弃。”
叶行舟心中微动,眼底漾开真切的欣慰。“放心,为师会在这里为你护法。”
他抬手在石纹上重重一按,山洞瞬间燃起了火焰,“我会以灵力为你疏导经脉,帮你减轻些许痛苦。但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。修仙本就如逆水行舟,唯有忍耐苦修,熬过这熔炉之痛,才能真正脱胎换骨。”
林栖悦走进山洞的阵内,脚底的立刻传来温热的触感,像有细小的火焰顺着脚踝往上爬。
她对着叶行舟深深一拜,声音在结界里格外清晰:“是,弟子会坚持到最后一刻。”
叶行舟缓缓后退几步,指尖凝起灵力。结界内的火焰渐渐升高,将林栖悦的身影裹在其中。
暖灵阁的红梅落了又开,李清宴捧着刚烤好的柿饼站在院门外。他对着紧闭的屋门,指尖掐了个简单的探测诀。
淡金色的灵力飘进院内,转了一圈又落回他掌心,连半点属于林栖悦的气息都没沾到。
“又不在。”他小声嘟囔,嘴角垮了下来。
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,心里失落。前几日问过大师兄,叶栖梧只说“师尊带小师妹去修炼了”,可这都快一个月了,也该有个音讯。
天衍宗的演武场、藏书阁、甚至后山的寒潭他都找遍了,连师姐的影子都没见着。
“修炼都不回来了?”李清宴皱着眉往回走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他前几日偷偷去了趟星辰阁,想找师尊问个明白,却被明殇告知“宗主已离山多日”。
师尊也不在?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咯噔一下。什么功法不能在天衍宗练,非要跑到外面去?
李清宴又拿出一张传讯符联系林栖悦,符纸却始终是暗的,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灵力。
“无妄。”李清宴越想越不对。
无妄无声无息地从廊柱后滑出来,:“殿下找我何事?”
“你去帮我查一下,”李清宴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,“师尊带师姐去了哪里?”
无妄愣了一下,小殿下最近使唤他的频率有点高,都是关于这位师姐的事情。
李清宴想了想继续说道:“若查到了,立刻告诉我。”
“遵命,我的九殿下。”无妄身影一闪,便隐入了廊外的风雪里。
你们两个,给我滚进来。
天衍宗的山门高耸入云,白玉牌坊上刻着的“天衍”二字被雪光映得发亮。
李清宴攥着衣角站在牌坊下,小脸憋得通红。方才他试着往山门外走,刚迈过门槛就被两个守门弟子拦住了。
“小师弟,对不住,没有执法长老的批示,谁也不能下山。”守门弟子看着他年纪小,语气还算温和,却半点不肯通融。
李清宴气鼓鼓地退回角落,指尖在传讯符上快速点了点:“无妄,我出不了山门,你想想办法啊?”
符纸刚亮起微光,一道身影就落在他身后。无妄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小殿下,你父皇只让我保你安全,可没让我当你随从啊。”
他往山门处瞥了一眼,“先不说你下山可能遇到的危险,千山界离这还有数千里,你这点筑基修为,难道要靠双腿走过去?”
“那你带我去!”李清宴拉住他的衣袖,眼里满是急切,“你的遁术那么厉害,几个时辰就能到吧?”
“为了你的安全,不行。”无妄轻轻挣开他的手,“殿下还是回去吧,若你师姐回来了,我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风雪里,只留下一片白角扫过雪地。
李清宴站在原地,看着无妄消失的身影,委屈和着急搅在一起。他正想着办法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叶栖梧穿着月白道袍,正准备下山。“大师兄!”李清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跑过去,拦在他面前,“你能不能带我一起下山?”
叶栖梧停下脚步,眉峰微蹙:“下山做什么?这个时辰不该在青云阁练剑吗?”
“我想去找师姐。”李清宴仰头看着他,眼里的急切藏不住,“她跟师尊去修炼那么久了,一点消息都没有,我担心她出事。”
“师尊带她去修炼,能出什么事?”叶栖梧绕过他往前走,语气平淡,“回去修炼,别瞎担心。”
“我不!”李清宴又追上去,攥住他的袍角不肯放,“你让我见一面师姐就行,确定她没事我就立马回来,绝不耽误修炼!”
叶栖梧被他缠得没法,低头看了眼拽着自己衣袍的小手,无奈道:“清宴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?”
李清宴却松开手,站得笔直,小脸上没了平时的稚气:“大师兄,你不好奇吗?师尊无端端的,为什么要带师姐去千山界修炼?天衍宗那么大,哪里修炼不好,非要去数千里外的地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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