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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（第1页）
“那你没看到什么吗？”叶栖梧追问，目光紧紧锁着他的眼睛，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。
汉子摇了摇头，头垂得更低了：“没有，啥也没看着。摔下来时晕乎乎的，爬起来就赶紧回屋了，哪敢再多待。”
九渊显然不信这套说辞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：“是吗？可我们今日去善堂时，你们一个个眼神躲闪，跟惊弓之鸟似的，那戒备模样，可不像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汉子脸上露出惶恐，嘴唇动了动，：“其实……其实是怕啊！”
“昨日夜里陈府那边动静那么大，我们善堂的人哪睡得着？有几个年轻气盛的，在屋里忍不住骂了几句。”
他抹了把脸，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恐惧，“第二天一听说陈府被屠了个干净，我们就慌了。那群人连陈老爷都敢杀，手段那么狠，要是他们回来杀我们灭口！”
三人听完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若真如此，善堂众人的戒备确实合情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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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，三人再次来到陈府。
叶栖梧便带着陈香莲去了偏厅，桌上铺着宣纸，他执起狼毫，：“香莲姑娘，你再仔细想想，那刀疤是从眼角开始，还是更靠近眉骨？”
陈香莲攥着衣角，指尖泛白，努力回忆着那噩梦般的画面：“是……是从眼角往下，斜斜地划过颧骨，到下巴那里还带着点弯……”
说着，她悄悄往前挪了挪凳子，离叶栖梧更近了些，空气中似乎都染上了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。
叶栖梧颔首，手腕轻转，墨线在纸上勾勒出大致轮廓。他微微俯身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这样的弧度对吗？”
叶栖梧画得入神，陈香莲望着他英挺的侧脸，鼻梁高挺，下颌线清晰利落，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睫毛上，投下浅浅的阴影。
叶栖梧眉宇自有一股沉静的力量，让她不由得看呆了，心跳如擂鼓般“咚咚”作响，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，连耳根都蔓延着热意。
从第一次见到叶栖梧时，陈香莲就喜欢他了。
那年她随父亲去城外上香，遇到妖兽作乱，是他一袭白衣从天而降，剑光闪过便护了众人周全。从此便在她心底扎了根。
如今再近距离看着他，那份藏在心底的欢喜愈发汹涌，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叶栖梧却浑然不觉，只专注于画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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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的花厅里，林栖悦和九渊正托着腮，透过半开的窗缝望着偏厅里的动静。
九渊眼尾扫过陈香莲悄悄凑近叶栖梧的小动作，慢悠悠开口：“这陈家姑娘莫不是喜欢你师兄？”
林栖悦眼皮都没抬，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坦荡：“喜欢就喜欢呗，我师兄本来就受人欢迎，哪有人不喜欢他？”
九渊闻言侧目，狐狸眼微微眯起，：“哦？那你也喜欢？”
林栖悦想都没想，立刻点头，：“当然喜欢。”
九渊脸上的笑顿时僵住，半晌才扯出个无语的表情，指尖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：“我跟你说的‘喜欢’，和你说的‘喜欢’，能是一回事吗？”
林栖悦捂着额头瞪他：“不然呢？师兄人好、修为高、待谁都温和，难道不该喜欢？”
“是该喜欢。”九渊没好气地别过脸，看着廊下飘落的海棠花瓣，声音闷闷的，“可人家恨不得把你师兄衣服扒了推倒，你倒好，还帮着鼓掌。”
林栖悦这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，耳根微微发烫，却嘴硬道：“胡说什么！香莲姑娘刚遭了家变，对师兄不过是信赖罢了。”
“信赖？”九渊嗤笑一声，“信赖能让她脸红成这样？能让她看你师兄的眼神跟粘了蜜似的？”
林栖悦梗着脖子辩解：“师兄长得好看，许是她一时看迷糊了。”
九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挑眉睨着她：“你师兄能有我好看？”
林栖悦闻言，当真认认真真从头打量了他一番。
九渊的墨发用根红绳松松束着，几缕碎发垂在鬓边，狐狸眼尾微微上挑，笑时带三分狡黠，不笑时又添七分清贵，肤色白得近乎剔透，偏偏唇色殷红，衬得那张脸活色生香。
她看了半晌，没吭声。
九渊被她看得不自在，轻咳一声：“这个不算，我说的是我的本体。”他本体乃是九尾白狐，皮毛胜雪，尾尖泛着月光般的银辉，在青丘，不知引得多少母妖偷偷张望。
林栖悦忍着笑琢磨了下，夜无极那副尊容，说是好看得惨绝人寰也不为过，尤其是九尾舒展时，流光溢彩，简直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可让她承认他比师兄好看？岂不是尾巴翘上天了。她眼珠一转，含糊道：“都好看，硬要比的话……
她顿了顿，“啊呀，我这人向来不很注意外表的，皮囊而已，哪有修为重要？”
九渊被她这番睁眼说瞎话的论调气得差点跳起来，伸手就去捏她的脸：“林栖悦，你摸着良心说！我本体亮相时，你眼珠子都快粘我尾巴上了，现在跟我扯‘不注意外表’？”
林栖悦拍开他的手，耳根微红却嘴硬到底：“那是因为你的九尾太招摇了，一放出来就那么大一坨，毛茸茸的占了半间屋子，我不看都不行！”
九渊气笑了，伸手就去挠她的痒：“好啊，合着在你眼里，我本体就是‘一坨毛’？”
林栖悦被他挠得直躲，笑得喘不过气：“本来就是！尾巴多了不起啊……哈哈哈……别挠了！”
“还嘴硬不？”九渊手下没停，眼底却漾着笑意，“是谁抱着我尾巴不肯撒手，说比抱枕还舒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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