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被捏紧,我提步凑近,控制力道和速度,将人捞进怀里。
体位的变动,让江亭遇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,颈部虚软地向后弯折。
胸前的衣服被他攥得皱巴巴不成样子。
他没有吸氧,连尿管也拔了,即使指尖和唇瓣已经因为缺氧而泛起紫绀,也要在人前维持体面。
我没有资格指责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,只能尽力帮他按揉心口,让他舒服一些。
“宁…宁……”
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。
江亭遇缓了一会儿,才有力气睁开眼。
因为缺氧和过于虚弱的缘故,他的瞳孔仍有些涣散,迟迟对不上焦距,只能通过轮廓和感觉分辨周围的一切。
“让邹容带子衿…去找妈妈吧,免得…吓到她…”
短短一句话,他说得断断续续,气虚而短促。
我又将人往起抱了抱,保证他呼吸道畅通。
江亭遇再次闭上眼,头无力地枕在我的肩膀上,任凭摆弄。
“放心,我已经给邹容发过消息了。”
我没忍住,低下头,亲了亲他的鼻尖。
江亭遇眼睫轻颤,掀起一条缝,缝中水光萦绕,似有情绪万千。
“你…我等了你…好久,是不是如果顾…顾令渊不给你们打那通电话,你回来得还要更晚……”
“骗子……”
他在发泄自己委屈的情绪。
今天在外面逗留的时间确实有些长,也难怪他独自待在家里,焦虑不安。
我有些后悔。
顾子衿不知何时从电视上收拢心神,歪着脑袋,好奇地看着坐在她边上的两个奇怪的大人。
江亭遇颠三倒四说了一半,察觉到顾子衿的目光后,便紧紧抿住了嘴,并把脸埋了起来。
胸口处传来灼热的气息,伴着一阵湿热。
我担心他这样憋着喘不过气,想把人弄起来,结果,胸口处的湿热更加汹涌。
一时间,我不敢再动,怕激得他情绪起伏,更加不适。
陆子衿眨了眨眼睛,握着草莓的手换了个方向,精准地凑到我嘴边。
“七炒莓,七…”
是被江亭遇咬过一口的那个,我看了一眼,低头将整个草莓吞下。
陆子衿很高兴,挣扎着自己站起来,用力拍手鼓掌。
小孩子的快乐总是没有来由。
邹容姗姗来迟,笨拙却不失温柔地将小孩儿抱进怀里,指着人群的方向,夹着嗓子打商量,“叔叔带你找爸爸妈妈好不好?我们一起包饺子!”
“包饺几!包饺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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