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!”简书澜一把抢过衬衫,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“狗屁好学生,假正经!”
周一的金融系大三课堂,空气里弥漫着临近期末考和寒假的混合气息——既有紧张复习的焦灼,也有对假期的隐秘期待。
离寒假开始只有十天了,这意味着炼狱般的考试周也近在眼前。
阶梯教室里,简书澜和徐阳坐在中间靠右的位置。王俊因为最近谈恋爱谈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,直接找了个角落一待方便玩手机,简书澜二人自然也不会主动贴过去了,不打扰即可。
“我操,昨晚看那个破《金融衍生品》看到三点,现在脑袋还跟浆糊似的。”简书澜胡说八道张口就来,似乎是想掩饰点什么。
他一屁股坐下,把厚重的课本往桌上一摔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,引来前排零星回头。他揉着太阳穴,眉头拧成个川字,语气冲得像刚炸了毛的猫。
“行了行了,小声点,”徐阳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胳膊,他似乎总是充当着安抚简书澜的角色,“等下老师点名了。你也是,明知要考试还熬夜,不会早点看?”
“别提了,”简书澜抱怨道,“被那些鬼画符的公式折腾死了。早看?早看我不也得忘?”
而在教室另一侧,靠近过道的位置,贺安序、张哲、刘宇和江霖坐在一起。
张哲是贺安序为数不多的朋友,学习好,性格开朗,人际交往处理得非常不错,偶尔还会跟刘宇插科打诨几句。
“安序,你说老师今天会不会点名提问啊?我上周五那节《金融市场学》好像白学了。”张哲侧过头,语气轻松地问道。
贺安序面无表情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着,像是在预习,又像是在思考。
他目光扫过教室,精准地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,对方正跟旁边的徐阳低声说着什么,侧脸线条因为抱怨而显得有些生动。
贺安序收回目光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:“不知道,看老师心情。”
这时,老师走了进来,教室里迅速安静下来。
一堂课在老师枯燥的讲解和偶尔的提问中度过。
期间,简书澜烦躁地转着笔,眼神时不时地会“不经意”飘向贺安序那边。
看到贺安序认真听讲,偶尔低头做笔记的样子,他就觉得来气——装什么好学生!
而贺安序,看似全神贯注,实则对简书澜那边的动静了如指掌。
感觉到那道不算太隐蔽的视线,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,很快又恢复原状。
下课铃一响,简书澜立刻收拾东西:“走走走,徐阳,食堂,饿死了!”
“来了来了。”徐阳有些惊讶他今天不回寝室,立刻笑着应和。
他们刚走出教室,就碰上了教室正门口的贺安序一行人。
刘宇眼尖,立刻嚷嚷起来:“哟,简少,徐阳!巧啊!一起去食堂不?”
最开始他和张哲的确对简书澜印象挺差的,但一学期都要过去了,这少爷除了对贺安序言辞激烈了点,似乎也没别的了。
简书澜看到贺安序那张“正经脸”就有点来气,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也不好发作得太明显。
他撇撇嘴:“谁跟你们巧了。”
徐阳赶紧打圆场:“简哥,要不……一起吧,正好食堂人多,排队还能聊聊天。”
他看了看简书澜,又看了看贺安序,觉得这两人最近虽然还是不对付,但至少不会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,气氛比以前缓和了不少,至少能在同一个空间待着不爆炸了。
张哲也笑着附和:“是啊简少,一起吧?徐阳最近在和我们一起做项目来着。”
实际是之前几人讨论的开公司的事情,但他也没在简书澜面前说,免得他觉得自己是在显摆而骂人。
江霖依旧沉默,只是站在刘宇身边,目光在几人之间淡淡扫过。
简书澜“切”了一声,没再反对,算是默认了。
你还得跟我一起回来才行
一行人走向食堂,刘宇走在最前面,叽叽喳喳地说着昨晚的游戏战况,江霖默默地跟在他身侧,偶尔会在刘宇说到激动处时,伸手拉他一下,示意他看路。
徐阳和张哲走在一起,讨论着刚才课上的某个知识点,张哲思路清晰,讲解得也明白,徐阳听得连连点头。
而贺安序,则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最后和简书澜并排。
只不过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,只眼神来来回回,既没有拉丝又没有沾糖,但却让路过的同学会忍不住好奇多打量两眼。
到了打饭窗口,贺安序径直走到糖醋排骨的窗口,打了一份,然后又走到旁边,打了两份简书澜能吃的青菜系,这才端着餐盘找位置。
简书澜紧随其后,打到了糖醋排骨、黑椒牛柳、烤鸡腿等一系列肉菜。
他端着餐盘,看到贺安序已经找好了一个靠窗的六人桌,徐阳他们已经坐下了。
贺安序对面的位置空着,旁边是徐阳和张哲,另一边是刘宇和江霖。
简书澜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去,把餐盘重重地放在贺安序对面。
“喏,”贺安序忽然把自己那份鱼香茄子和肉炒菜花推到了简书澜面前,“多吃点,补补脑子,省得晚上看公式又看到三点。”
周围的几人动作都顿了一下。
徐阳和张哲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“果然如此”和“关系确实缓和了”的意味。
刘宇更是夸张地“咦”了一声,被江霖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顶了一下,才嘿嘿笑着闭上嘴,低头扒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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