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为昭在里面没待太久,交代完事情就出来了,并没有听到钟离和前台小姑娘的对话。
但他出来后,见小姑娘的表情从刚才的喜笑颜开变得无比失落,不免有些疑惑,关切地问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小姑娘摇了摇头,深深叹了口气:“没有。”
说完便垂下头,盯着电脑,用鼠标漫无目的地点击着。
钟离像是故意要做什么似的,一把拉起顾为昭的手就往外拽,边走边大声说:“走了,回家睡觉了。春宵一刻值千金。”
这话明摆着是说给小姑娘听的,宣示着他们早已亲密无间。
看着两人手拉手离开的背影,小姑娘暗自神伤了好一会儿,又是一声长叹。
心里嘀咕着:怎么好男人都被猪给拱了!
紧接着又自我安慰道:算了,天涯何处无芳草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深秋的风本是冰冷刺骨,钟离此时却觉得柔和了许多。
顾为昭早就挣脱了他的手,独自走在前面,与他隔开好几步的距离。
钟离也没去追,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,看着路灯将顾为昭的身影拉长,心里竟泛起一丝暖意。
他边走边想:要是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好了;要是没沾染上那些是是非非就好了;要是能早点找到顾为昭,告诉他自己的计划就好了……
可时间只会向前走,从不会倒流。
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突然对着前面的顾为昭喊道:“顾为昭,如果有一天……我是说如果……真有那么一天,我大义灭亲失败,不幸死了,你会为我伤心吗?”
顾为昭正要落下的脚步猛地一顿,就那么僵在半空中,身子也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。
过了许久,他才放下脚,缓缓转身望向钟离,嘴唇动了动,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。
钟离见他这般反应,勾唇笑了:“我就知道,你还是会担心我的。”
说着,几步上前,重新拉起顾为昭的手,与他十指紧扣着往前走。
他生怕顾为昭再挣脱,手上的力道极大,顾为昭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甩开,只能任由他拉着。
小区里昏黄的路灯下,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,一高一低,纠缠难分。
回到顾为昭家,钟离坐在沙发上,慢条斯理地将新买的内裤标签一条条撕下,扔进阳台的洗衣机,又把他和顾为昭换下来的衣服一股脑全给丢了进去。
他对着洗衣机研究了好半天,才总算弄明白怎么操作。
看着洗衣机里自己和顾为昭的内裤紧紧缠绕,他的小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。
趁顾为昭在房间里查看“阿川”发来的文件时,钟离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。
他暗自庆幸顾为昭这次没锁门,要不然,他又得费脑筋想办法撬锁了。
顾为昭正对着文件看得入神,丝毫没察觉有人进来。
钟离走到他面前,不等他反应,直接抬起大长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,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,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。
顾为昭又惊又怒,双手掐着钟离的腰就要把他推开,可身前是电脑桌,钟离的后背被抵得死死的,一时竟没能拉开距离。
钟离的手越收越紧,唇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,试图撬开顾为昭的唇齿。
顾为昭坐的只是个简单的方凳,没有扶手,这让钟离得以用双腿牢牢缠在他的腰上。
顾为昭自然不会任由他胡来,猛地起身想把他扯下去,可起得太急,两人双双向后倒去,摔在了身后的床上。
此刻的姿势十分暧昧:顾为昭仰躺着,钟离则跨坐在他的腰上……
钟离的唇舌依旧顽强地覆在顾为昭的嘴上,不断试探着。
同时,他的身体还在有意无意地扭动着,惹得顾为昭不禁有了反应。
顾为昭顿时觉得不妙,猛地翻身将钟离压在身下,用力去扯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,可钟离却像粘在了他身上,怎么也扯不开。
他拼尽全力才勉强让自己的唇脱离钟离的控制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愠怒:“你还要不要脸!明知道我心里没你,还要往上贴!”
钟离手脚并用,牢牢禁锢着顾为昭的脖子和腰,语气带着几分动情:“我说过了,我们未来可期,我有信心能让你把对那个小家伙的心意,转移到我的身上。”
他的视线扫过两人紧密相贴的地方,又说:“你对我的亲吻起反应了,说明你还是不排斥我的。”
“我是个正常男人,被人这么对待,难以把持纯属正常,并非因为你。”顾为昭气愤地反驳。
“你撒谎!”钟离却不依不饶,“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心怀不轨,还是放我进来了,那就是默认了我对你做这种事。”
“歪理!”顾为昭再次用尽全力去推他,可钟离好不容易占到上风,哪会轻易放手。
顾为昭越是用力,他缠得就越紧,到最后,整个人像条蛇一样,死死地缠在顾为昭身上。
顾为昭实在没了办法,只能放弃。
两人就以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一躺一趴,久久没有动弹。
可身下的躁意不仅没有消退,反而随着钟离似有若无的蠕动,变得愈发浓烈。
钟离眼看着顾为昭眼底的情越来越盛,趁他不备,再次勾住他的头,用唇封住了他的嘴。
这一次,顾为昭没有躲闪,心中积压的对裴时寅的思念与担忧,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他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钟离身上。
恍惚间,仿佛压在身下的人就是裴时寅。
他逐渐将钟离的脸认作成裴时寅,一点点浅啄着那柔软的唇瓣,一寸寸亲吻着那紧实的肌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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