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书卷往案上一搁,羊皮纸卷在光滑的木面上滚了几圈,停在一堆散乱的竹简旁。
案头的青铜灯突然晃了晃,灯芯爆出火星。
方才看书时,那些工整的隶书竟一个个扭曲起来,变成乌苏木那双总是带着侵略性的眼睛。
“公子,喝口热羊奶吧。”霍屠端着铜壶进来,壶嘴冒着白气,在冰冷的帐壁上洇出一小片水雾。
焉瑾尘没接,乌苏木刚走时,总是隔段时间就来一封信,霍屠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头,却每次都被他随手压在书堆下。
他记得最清楚的是第一封,火漆上印着蒙古的狼图腾,当时他只瞥了一眼,就冷笑着扔进了书箱。
可这两日,帐外的风雪声越来越急。
他总觉得心口发闷,眼皮乱跳得厉害。
昨夜甚至梦见乌苏木倒在血泊里,他疯了一样拽着他的衣领哭吼:“告诉我我母妃在哪儿?她们在哪里?你说话呀…”
“霍屠,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有些发紧,“你主子的来信……放哪了?”
霍屠愣了愣,连忙从书籍里去翻找出来。
焉瑾尘接过时,指尖竟有些发抖。
他迟疑着捏了许久,才挑开封口的火漆。
羊皮纸粗糙得硌手,上面却用歪歪扭扭的小篆写着几行字: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纵我不往,子宁不嗣音?”
他猛地攥紧信纸。
这是《诗经》里的句子,曾经有姑娘送给他的荷包里藏着情诗,当时乌苏木也在场,正用匕首削着木头人,木屑落在他的靴面上,对方却浑然不觉。
谁也没料到这个连汉字都认不全的蛮夷,竟偷偷记下了,还笨拙地学着写最难的小篆。
笔画间处处是修改的痕迹,有些字被墨团盖住,又在旁边重新写过,像个初学写字的孩童,指腹蹭过的地方,纸背微微发皱。
第二封信上是“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”。墨迹浓淡不均,“骨”字的最后一笔拖得极长,划破了纸页,像道没愈合的伤口。
第三封只画了幅歪扭的画——两个并肩的人影在放风筝,一个披着披风(显然是乌苏木),一个穿着宽袖长袍(是他),旁边用蒙文标着字。
焉瑾尘虽看不懂,却认出那是他们以前做过的事情,那么久远的事情,那是在晋国郊外的一处庄园。
乌苏木和他一起游玩,他们一起去放的风筝。
当时少年乌苏木非要跟他学做纸鸢,他说要做一只凤凰样子的,结果被他笑话说看起来像肥肥的母鸡。
焉瑾尘的指尖抚过那些笨拙的笔画,指腹蹭过被墨团盖住的“思”字,能摸到纸背凸起的修改痕迹。
乌苏木这个蛮夷,连表达心意都这么笨拙又执拗。
他突然想起乌苏木临行前那晚的温柔索取,对方看着他的眼神,像要把他刻进骨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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