焉瑾尘便点头:“再隔出一间来,来年好给小外甥住。”
他们盘算着开春开两亩荒地,种些谷子和蔬菜,又说要在院角搭个鸡棚,日子琐碎又具体,像幅慢慢铺展开的画。
楚贵妃几乎夜夜都在灯下忙碌。
秦信打回来的白兔皮毛,她一点点理得顺顺当当,用浆糊粘了衬里,一针一线地缝成大氅。
夜里焉瑾尘睡不着,总见窗纸上母亲的影子还在晃动,针穿过皮子的“簌簌”声,比风声还轻。
第七日清晨,楚贵妃把大氅递给他时,眼底带着红血丝:“试试这个兔毛大氅合不合身?山里冷,穿上能暖和些。”
他披上大氅,白兔毛贴着脖颈,暖得让人心头发酸。
兔子毛皮在以往不是达官贵族的首选,却比他从前穿的任何一件锦缎披风都珍贵。
朝阳也没闲着。
她找出秦信买的粗布,白天帮着洗衣服、拾柴,夜里就坐在灯下纳鞋底。
第七日傍晚,她把一双青布棉鞋塞到焉瑾尘手里,针脚细密。
“哥,你试试,我照着你的脚码做的。”
她低头绞着衣角,“山里路不好走,穿这个……稳当。”
焉瑾尘穿上鞋,不大不小正合脚。
粗布磨着脚踝,却比绫罗绸缎更让人踏实。
这七日里,他没再想起乌苏木,没想起那些疤痕与屈辱。
他会帮母亲挑水,会和秦信一起抬木料,会在朝阳烧火时添把柴。
他不再是晋国二皇子焉瑾尘,只是个想守着家人过日子的普通人。
可当第七日的夕阳把竹篱的影子拉得老长,秦信在灶台前炖着最后一锅野猪肉。
朝阳哼着小曲儿摆碗筷。
楚贵妃正把晒干的野菜收进竹篮时,焉瑾尘望着院门外那条蜿蜒的路,心头忽然一紧。
他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新鞋,摸了摸身上的兔毛大氅,袖袋里还揣着朝阳纳的鞋垫。
七天,真的就这么过去了。
竹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哨音,短促,却像冰锥刺破了小院里最后的暖意。
焉瑾尘的身子猛地一僵,握着筷子的手紧得指节发白。
那声音他认得,是乌苏木身边暗卫的联络哨,像催命符似的,在第八日的暮色里准时响起。
“玉儿……”楚贵妃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她慌忙起身,伸手将焉瑾尘身上的兔毛大氅拉了拉,把领口系得更紧些,指尖触到他脖颈时,冰凉的颤抖几乎握不住系带。“这就要走了吗?”
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大氅的毛领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
她慌忙别过脸去用袖口擦拭,却怎么也擦不干净,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:“母亲……母亲再给你缝个手套带上,路上……路上能暖些……”
“母亲。”焉瑾尘抬手,轻轻按住母亲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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