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,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?
“求佛主垂怜……”她踏上佛堂台阶时,声音轻得像缕烟,风一吹就散了,“若他真心待玉儿,便让这恨淡些吧。……求佛主,护佑我的玉儿……”
话没说完,已被晨钟淹没。
佛堂里的木鱼声笃笃响起,敲在楚贵妃心上,也敲在窗内焉瑾尘的耳里。
他想起云沧大师的话:“爱欲如胶泥,缠缚诸众生。若心恋执不舍,纵有慈航普度,亦难脱其羁绊。
他病了
月隐寺的三更钟敲得格外沉,一下下撞在禅房的梁柱上,连带着孤灯都晃了晃。
灯芯爆出的火星溅在灯罩上,将他蜷缩在床角的影子扯得支离破碎,像被生生撕成了好几片。
冷汗顺着额发往下淌,黏住了鬓角,又滴在手腕那圈被衣袖遮住的齿痕上。
旧伤叠着新伤,青紫色的淤痕里渗着血丝,是他咬得太狠留下的。
此刻他又死死咬住小臂,中衣被冷汗浸得发潮,却拦不住喉咙里溢出的呜咽,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,疼得发不出完整的声息。
这两个月来,他发病十数次,从不肯吃满也速调配的安神药及治心口疼的药。
他怕哪天疼得轻了,那些恨意也会跟着淡下去,所以宁愿任由心口那团钝痛反复撕扯,像用烙铁在骨头上烫下“恨”字。
“二皇子……您睁眼看看……楚家满门的血啊……”
外祖父的声音从帐顶飘下来,混着浓稠的血沫,黏糊糊的,像那人被砍下的头颅滚落在地时,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宫墙的样子。
焉瑾尘猛地睁眼,帐子上果然晃着个血糊糊的影子,脖颈处的断口参差不齐,花白的头发上缠着暗红的脑浆,正一滴一滴往下淌。
“都是幻觉……你们都是幻觉……”他拼命摇头,后脑勺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指尖死死抠进床板,木屑嵌进指甲缝,刺得他浑身发抖,意识却越发模糊,“乌苏木……我好疼……”
那声低喃刚出口就惊了自己——又是这样。
每次疼到极致,总会无意识唤出这个名字,像溺水者抓着浮木,明知那浮木是淬了毒的,却偏要攥到指节发白。
尖利的女声瞬间撕碎了这片刻的恍惚:“呸!”
是他那位怀着五个月身孕的表姐,声音里淬着冰,“若不是你早对那蒙古蛮子动了私情,楚家怎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?你活该!你咎由自取!多少人因你而死,你凭什么还活着?!”
血珠子真的从帐顶滴下来了,砸在他手背上,温热的,带着铁锈味,和燕峡关战场上溅在他脸上的血一模一样。
焉瑾尘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,想躲,四肢却像被无数只冰冷的手按住,那些手湿漉漉的,不知是血还是尸水。
奶娘的影子飘到眼前,白花花的头发被血粘成一缕缕,嘴唇翕动着,说的却是他小时候偷喝米酒被责罚时的话:“殿下,莫要任性……”;
府邸里的福禄公公眼眶空无一物,血顺着鼻梁往下淌,可他枯瘦的手还在虚虚地给自个儿整理衣襟,像往常伺候他穿衣时那样;
最让他窒息的是父皇,荣德帝的龙袍被撕开个大口子,心口插着的匕首柄上刻着缠枝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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