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枕上,晕开了一小片深色的痕。
他死死咬住嘴唇,不让自己哭出声,肩膀却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在仇恨与依恋里疯魔,在亡魂的唾骂与仇敌的温存里挣扎。
连他自己都知道,这病无药可医,只能在每个这样的黑夜里,任由钝刀割心,直到天亮,再戴上平静的面具,对着母妃说“我只是看经书太晚了”。
窗外的树影还在晃动,被风一吹,像极了那些未散的鬼影,在黑暗里窥伺着他。
焉瑾尘闭上眼,将脸埋进湿透的枕巾,不敢再看,也不敢再想。
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,也不知道乌苏木回来那天,自己会是何种模样。
或许变得疯癫,或许麻木,或许……
夜总是很长,而他的挣扎,从未停止。
他回来了
乌兰布统的风卷着暖意,吹得草甸长出新绿。
乌苏木勒停战马时,玄色骑装下摆还沾着哈拉和林的尘土。
“还有一个月就是草长莺飞的时候。”他低声对自己说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马鞍上镶嵌的绿松石。
两个月在哈拉和林的周旋像场没有硝烟的厮杀,可汗的老部下虎视眈眈,娜仁托雅王后的三个儿子明里暗里使绊子,他踩着刀尖拉拢势力,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。
唯有夜深时铺开信纸,想起梧桐城里那人垂眸弹琴的模样,心尖才能泛暖意。
娶额尔敦的女儿是眼下最稳妥的棋。
那姑娘身后的部族能助他在可汗面前再添筹码。
他更想做的,是快马加鞭赶回梧桐城,捏住焉瑾尘的下巴,问他这两个月有没有哪怕一瞬想过自己。
“台吉。”巴图尔的声音打断思绪。
乌苏木没理他,催马直奔城门。
守城兵卒见了那面绣着苍狼图腾的旗帜,慌忙跪地:“参见台吉!阿古拉将军……还在按您的吩咐跟着城主。”
“他呢?”乌苏木的声音带着赶路后的沙哑,目光扫过空荡的城门,“城主人呢?”
兵卒头埋得更低:“回殿下,城主……两个月前就去了月隐寺,说是要去小住。府里的事……他都交托给了长史,说是……等您回来定夺。”
“小住?”乌苏木猛地攥紧缰绳,指节泛白。
他在哈拉和林杀得头破血流,这人倒好,趁他不在躲去月隐寺享清净,城里大小事务一概不管,简直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!
一股火“腾”地窜上来,夹杂着两个月的思念,烧得他心口发疼。
“月隐寺?”他冷笑一声,翻身上马就往外冲,“我看他是想躲到下辈子去!今天老子就拆了那破庙!”
“主子!”沈砚连忙跟上,素色长衫被风掀起,他总是这样,无论何时都带着股书卷气,此刻却急得脸都白了,“我随您一起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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