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仇家恨,像一道无形的鸿沟,横亘在他们之间,深到能淹死人。
可他总以为,那些枕畔的温软,那些偶尔流露的松动,总能在鸿沟上搭起一座桥。
直到冰冷的水漫过口鼻,直到焉瑾尘将他往更深的黑暗里拽。
他才懂,那座桥,从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。
“你明知我不识水性……”乌苏木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,笑声里全是碎玻璃似的碴子,“要与我同归于尽,焉瑾尘,你倒是真敢做。”
高热退去只剩头疼,可这点痛,哪里抵得过心口那道被生生撕开的口子。
满也速在角落收拾着药碗,枯瘦的手一抖,瓷碗磕在案上,发出一声轻响。
乌苏木的目光落在焉瑾尘交握在腹前的手上。
就是这双手,既能弹得出绕梁的琴音,也能下得了同归于尽的狠手。
他想起在水里的挣扎,想起焉瑾尘那双染了狠绝颜色的眼,里面没有丝毫犹豫,只有一种“终于等到这一天”的释然。
原来这世上最残忍的,从不是刀光剑影,而是枕边人将杀你视作毕生夙愿。
他给了对方最彻底的爱,对方却还了他最决绝的狠厉。
“阿古拉在哪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里还带着水浸后的沙哑。
“在、在帐外守着。”老医者连忙回话,“老朽这就去叫他?”
乌苏木没应声,只目光扫过门外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满也速刚要起身,又想起一事,迟疑着补充:“还有那沈砚……自昨夜就跪在门外,巴图尔一直陪着他跪着要向您请罪,膝盖都磨破了,老朽瞧着……”
“沈砚?这些事情与他有关?”乌苏木眉峰骤然绷紧,像是才想起这人。
他哪里知道,那个日日缠着焉瑾尘学琴的慧娘,竟是沈砚的手笔。
此刻他心头的火,烧的全是这些自作主张的手下——谁给他们的胆子,往焉瑾尘身边塞人?
又是谁嘴欠,把他要娶亲的事捅到了焉瑾尘耳朵里,才逼得那性子烈的男人,做出溺杀他的事来?
“让他跪着。”乌苏木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“先把阿古拉叫来。我倒要问问他,是怎么替我‘看’人的。”
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,满也速听得老脸一白,知道这门外跪着的、门内躺着的,今日怕是没一个能轻易过关了。
阿古拉站在门外,眉头拧成了个疙瘩。
阶下,沈砚仍直挺挺地跪着,旁边还跪着个巴图尔。
他深深看了那两人一眼,喉结滚动着,像是吞下了满肚子的苦涩,这才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
“主子。”刚迈过门槛,阿古拉便“咚”一声跪了下去,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,连眼皮都不敢抬。
乌苏木的年纪比他小上许多,可此刻帐内弥漫的杀气,却让他这个历经风雨的老将浑身发寒,骨头缝里都透着毛骨悚然。
“那女人,在哪?”乌苏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不高,却像一块冰锥砸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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