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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（第2页）
那道凝聚了伪天道恶意的黑色流光，正正地贯穿了他的胸膛！
鲜血，瞬间染红了他残破的衣襟。
他闷哼一声，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……
但那双上挑的丹凤眼中，却没有任何意外或后悔。
反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、得偿所愿的平静，以及深不见底的偏执与眷恋。
他挡得是如此之快，如此之决绝，仿佛早已计算好了这一切。
“鹤…誉云？”
言汐月愣住了。
看着突然出现并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的他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（他怎么会在这里？还…）
鹤誉云艰难地抬起头，看向她，嘴角溢出鲜血……
努力扯出一个依旧带着几分邪气与疯狂的笑容。
只是那笑容此刻显得无比苍白脆弱。
“咳…看来…这辈子…是输给那块冰…冰山了…”
他声音嘶哑，气息急促，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。
“但…临死前…能让你…这么看着我…好像…也不亏？”
那毁灭性的黑光在他体内肆虐。
疯狂吞噬着他的生机。
但他却仿佛毫无所觉。
只是死死地看着言汐月，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。
言汐月看着他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。
看着他胸口那个恐怖的血洞，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。
有震惊，有不解，有一丝怜悯。
但更多的是茫然。
（为什么？他明明那么坏…）
【目标（鹤誉云）生命体征急剧消失…动机分析：复杂…包含执念、不甘、最后一刻的…救赎？】
系统的残留意念微弱地闪过。
鹤誉云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。
又咳出一口血，低低地笑了起来，笑声破碎而苍凉：
“为什么？呵…我也…不知道…”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，用尽最后力气，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，染血的指尖极其轻柔地、近乎虔诚地，触碰了一下言汐月的眉心。
动作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落下，带着滚烫的血和一种无法言喻的遗憾。
“言汐月…”
他凝视着她的眼睛。
那双总是充满了算计与疯狂的丹凤眼里。
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粹的、扭曲的温柔与不甘。
沾了血的嘴角虔诚地吻上言汐月的手背，一滴清泪落下。
“若重来…”
“我宁做彻头彻尾的恶人…烧杀抢掠…不择手段…”
“也一定要…比所有人…都先找到你…”
“然后…把你锁起来…藏起来…让你只看得到我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眼神开始涣散，但那份偏执却丝毫未减。
“下辈子…”
“我一定…先找到你…”
最后一个字音落下。
他触碰她眉心的手无力地垂落。
身体缓缓向后倒去。
那双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，却依旧固执地望着她的方向，嘴角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丝疯狂又凄凉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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