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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章（第1页）
“阿姐终于舍得来看看我了，走吧我和你回府，我还没去过你的王府呢！”
风清绝领着人回了王府，两人也没去内院，就在外院的书房里坐着。
“阿姐，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北疆吗？”
茶盏在风弦月掌心碾出细微声响，滚烫的茶汤晃出涟漪，映得她眼底的不甘愈发清晰。
北疆的寒风仿佛已穿透窗棂，裹挟着沙砾掠过她的脸颊——
那片终年飘雪的边疆，与江南烟雨的永宁王封地相比，恰似被母皇随手丢弃的残棋。
“月儿，北疆苦寒，你还小且安心待在京城等阿姐回来。”
风清绝的声音裹着叹息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头的虎符。鎏金纹路在日光下流转，恍若北疆连绵不绝的烽烟。
风弦月攥紧杯盏，青瓷硌得掌心生疼，却不及心口那道裂痕灼人。
母皇虚情假意的慈爱面具早已碎裂，如今连遮掩都懒怠，风未然得江南膏腴之地，而她的阿姐，却要奔赴那片白骨皑皑的战场。
“阿姐不怕苦，我也自是不怕的。父君走了之后这世界上就只有你对我好了。”
喉间泛起酸涩，她侧头望着屏风上风清绝的影子，将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心底：若连你也去了北疆，我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，又该如何自处？
风清绝冰凉的手掌抚上风弦月发顶。曾经软乎乎的小姑娘，如今已生得亭亭玉立，却仍像幼时那般倔强坚韧。
“阿姐不会出事的，”她指尖轻轻梳理着妹妹凌乱的发丝，将誓言说得分外郑重，“我答应你，一定在北疆好好的。”
“月儿，京中看似平静，实则暗流涌动。我离京后，你的耳目便是保命符。我会留给你两份名册：一份是王府内外绝对可信的‘暗桩’，她们只听命于你，负责传递紧要消息、监视可疑之人。
除了宫中原本留给你的人，我还会再多加派些人手，她们除了保护你以为，每个人都会一些技能，需要你自己去挖掘，并学会用她们。”
风清绝推给她两份名册，拿起其中一份名册道：“这另一份是京中各府邸、咽喉衙门里可用或可争取的‘闲棋’。
她们未必完全效忠，但可用利益或把柄驱动，提供零散情报。你要学会甄别、联系、并逐步尝试收服其中一二为己所用。”
“月儿，财非金银堆砌，人脉也非高门攀附。你如今根基尚浅，需借势而行，学会化‘无用’为‘有用’。”
风清绝递给她一个匣子，里面装着五十万两银票和二十几家铺子的契。
“这些银两你好生收着以备不时之需，至于这些铺子都是无需管的，每月都会有人定期送营收到王府，若是需要便联系我留给你的人来取。”
风弦月打开来看不由得咋舌，她一个不怎么受宠的皇子，月银就五十两，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。
更不要说这些铺子，这里面有十几家都是她知道的，全是京中生意极好的铺子。
她父君出身低微且去得早，铺子这种东西除了阿姐是没人会给她置办的。她名下也就只有八家铺子，都是这些年阿姐陆陆续续给她的。
随后风清绝又拿出一份京城的地图，指着上面几处标记给她看。
“王府名下，有几处产业看似鸡肋：京郊一处产出寻常的果园，西市两间地段偏僻、客流稀少的小铺面。
这些产业收益微薄，管事也多是安分守己、不求上进的老实人。我会将这些产业明面上的管理权移交给你。”
“果园不必苛求增产增收。让管事照旧经营，但每月盈余，不必全数上交公中。你只需从中抽出一小部分，比例要小，同时账目要做得‘合理损耗’。
再以你的名义，定期购买些实用的粗布、常用药材。这些东西，一部分用于接济果园附近真正贫苦的庄户，尤其是家中有老人、孕夫、幼童的，另一部分……暂且存着。”
“至于这铺子，地段差，客流少，反倒成了优势。让掌柜维持门面，但私下允诺，若有可靠的同乡、旧识想在京城谋个落脚处或传递些无关紧要的家乡消息。
只要不惹事，可借铺子后院行个方便，收取极低的‘茶水费’即可。记住，重点是让她们‘欠你人情’，而非赚钱。
这些人比如走街串巷的货娘、替人跑腿的闲妇、甚至城门卒换班时来歇脚喝口热茶的。
她们的眼睛和耳朵，就是最好的情报网。你要学会和她们‘闲聊’，听些市井传闻、城门进出异状、物价细微波动。”
“国子监与太医院，是两处看似与你无关，却可能埋下关键善缘之地。”
凤灵的国子监，除了皇亲国戚朝臣的后代，商贾、寒门等只要家中后代才华横溢的可以破格录取。
如今的国子监，出身商贾、寒门的女娘人数远不及风清绝继位后，不拘一格纳人才的多。
但正因如此，能够在这样环境里进入国子监的，才是难能可贵的人才。
“那些寒门，不必大张旗鼓施恩。通过可靠渠道，如负责采买书籍纸张的旧书商，留意那些学问扎实、品性刚直但因出身寒微或不通钻营而备受冷落的学子。
在她们遇到切实困难时，以‘仰慕才学’的匿名同窗或‘不忍明珠蒙尘’的微末小吏亲友名义，提供恰好解燃眉之急的资助。
不留名，不居功，只求对方记住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。”
嫁衣
“至于太医院，宫中那些人用药金贵，但炮制药材、处理药渣、管理库房的下等药童、杂役，常被忽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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