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在心疼她。
许今朝得到这个认知,迟钝的大脑开始转动。
她很不习惯有人如此的爱护她,就连看到这么浓烈的情感时,她都接受不良。
但许今朝又明白,现在是现在。她条件反射般想用手语去回复云染。
“啪”
在她松手的瞬间,本子落在地上。
明明声音很小,却让许今朝的动作停在半空。她的羽毛耳夹微微浮动,好似代表着她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刻进本能,她请教问题
“啪——”
他看不懂的。
许今朝脑子里的旧机器彻底罢工。她看着云染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。
云染几乎在第一时间,就察觉到许今朝的不对劲。他立马捡起本子,轻声说道:“阿朝。”
许今朝看着那个本子,露出一抹笑容。她双手接过来,用现在的交流方式写道,
[我没事的,都过去了。]
云染看着许今朝那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双眸晦涩复杂。
她在难过。
更令云染无措的是,他甚至不知道许今朝在为什么而难过。
云染看到这句话,抬起手,动作轻柔地放在许今朝的头顶,轻轻揉了揉。
语气带着安抚的意味:“难过的时候,是不用笑的。”
“阿朝,是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
“你看起来…好难过。”
尤其是她松手的一瞬间,她在想些什么呢?
云染想到她微微抬起的手,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。
许今朝感受到头顶的动作,默默摇了摇头。
云染见此将手放下来,静静陪伴在许今朝身边。
其实没什么,她就是一瞬间恍惚了。那种眼神她怎么能不熟悉,此生也只有蒋妈妈和许奶奶这么看过她。
或许还有别人吧,可情感的厚度是不同的。也远不如…云染的情感这么强烈,强烈到让她恍惚。
恍惚到她心尖发颤,好似又感受到亲人的存在。于是她双手不受控制的想发出声音。
却被现实的声音叫醒。
许今朝看着云染,清醒的意识到,不一样的。
情感和情感是不同的,人和人也是不同的。就像她张手就来的手语,他不懂。就像他们的语言,她要是不用过这个助听器,她也不懂。
许今朝越是清楚地明白,就越认识到一点。
她回不去了。
她再也看不见奶奶了,即使是守着一座坟。
她都办不到了。
此刻的许今朝与云染之间,唯有沉默。
云染也从许今朝的无声中,感受到回答。
她第一次,拒绝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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