航班、酒店、宿舍、公司……比起单打独斗,合理的分工让这张侵犯隐私的情报网更加紧密。资深者掌握渠道,新加入的人若想共享,就必须做出贡献。
那场“投药”,除了对偶像过度的占有欲,更多的,竟然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、为了融入那个群体。药物从母亲的药柜里偷出,开门撬锁是从“前辈”那里学来的经验。
二人显然是头一回做这种事。下药后惊慌失措,在家躲了几日,对父母谎称身体不适,连学校也没去。
其心可诛的是背后教唆的人。可尽管审讯时二人连连招供,警方依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。没有文字,没有记录,甚至不知道彼此的真名。案子看似破获,
实则一无所获——案件性质虽恶劣,但因两人均未满十六岁,属于《青少年保护法》适用范围,无法以成年人刑责判处实刑。郑警官也不由心惊。
比起一两个人的临时起意,这显然是更坏的结果。Lia出院前一天,他前来宣布调查结果,顺带转达家属的请求。“他们希望能和解。”“和解?”Lia迟疑,
“之后……需要我出庭吗?”大概是看出了她脸上的抗拒,郑警官摇头:“通常不用,提交书面陈述就行。特殊情况下如果法官要求,再出席。”
这种犯罪事实基本没有异议的案件,受害人如果强烈抗拒,可以避开当面对质。“不管怎么样,案件都会移交少年法庭,”他补充,“如果有和解书,法庭也许会从轻处理。”
即便是未成年犯罪,性质也不会因此改变。从法律角度来说,这是一起蓄意投药,是足以危及生命安全的行为。只是因为她们不满十六岁,才会被作为少年事件处理。
“如果她们不是未成年人,面对的就是实刑。”郑警官看着她,神色比平日更沉。转达和解请求是他的职责,但若撇开立场,他并不认为这种行为值得谅解。
沉默片刻,他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:“你有权拒绝和解。”Lia几乎没有犹豫:“我不和解,郑警官。”
事情过去一个星期,身体上的伤害或许万幸可以恢复如初,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每一个梦里都有冰凉的管子插进身体。终究还是有什么变得不同。
她会在深夜无声惊醒,看到瓶装水就想呕吐,只能刻意减少喝水的次数。从未真正接近过死亡的人,或许很难理解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。她需要一个出口。
不管是所谓的正义裁决,还是最低限度的惩戒。郑警官理解地点点头:“没问题,我会转达。”……离开病房时,郑警官接到了权至龙的电话。
号码几日前留过,清潭洞的监控也是他协助调取的。但他行程繁忙,平时的消息多由助理转达,本人亲自来电,还是第一次。
郑警官有些讶异,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病房的门,这才接起电话。“郑警官,不好意思打扰,我是权至龙。”对面声音低缓,先自报姓名。“您客气了,我存了您的电话。”
“我打来是想确认……人已经抓到了,是吗?”“是的,多亏了您提到的录像,我们调取比对后锁定了嫌疑人,早上刚做完笔录。”
“……她们还在警署吗?”“在。”郑警官点头。移交庭审前,人会暂时羁押在警署。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像是在斟酌措辞。
“能不能……让我见一见她们?”郑警官握着手机,步子顿了顿:“抱歉,这不合规矩。”除了律师、直系亲属和受害人,原则上他不能安排任何其他会面。
尽管权至龙也是受私生骚扰的受害者,但这关系毕竟不与这次的案件直接关联。电话那头安静下来。
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回绝得太过干脆,他犹豫片刻,又补了一句:“如果和Lia一起,我可以安排会面。”“不用……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。”片刻停顿。
“我会再想想办法,谢谢您。”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,像是准备挂断。郑警官握着手机,犹豫了一瞬,鬼使神差地开口:“今晚是我值班,如果你坚持的话。”
说完这句话,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才传来一声低低的“谢谢”。郑警官收起手机,缓缓吐出一口气。他总是忍不住做这种多余的事。
他很清楚,每个案件里,受害的从来不只是受害者本人。那些亲近的人,也会在精神上被撕开同样的伤口。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,久而久之,也只能在心里留下一句叹息。
*Lia对门外的对话一无所知。下午,她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位客人。公关部长亲自登门拜访。哪怕已经见过这张脸很多次,可每次见面都没好事,她实在无法心生好感。
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挂着笑坐在她床边,和之前冷淡的态度大相径庭。外界零星有消息捕风捉影,称“YG旗下制作人Lia
Kim因过度用药紧急入院”,他此行是来征得Lia的同意,对外做出回应。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,更何况是在医院。
而眼前的女孩,显然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练习生。杨贤石甚至特意交代,无论作何回应,都需要经由Lia同意。男人一边思量,一边说明来意。
“让我和解?”她知道公关部这几日有派专人跟进警局和医院的消息,却没想到自己会亲耳听到这种荒谬的要求。
男人推了推眼镜,解释:“目前外界有一些‘过度服药’的猜测,但因为前期消息封锁及时,媒体还没有取得可靠证据。如果和解,警方可以尽快结案,我们简单回应你‘身体不适’,在最大程度上确保不会旁生枝节。”
他顿了顿:“一旦程序拉长,难保消息不会走漏。外界要是知道是私生下药——”话停在这里,他意味深长地看了Lia一眼。“为什么要回应身体不适?”Lia皱眉。
男人一愣。见他似乎反应不过来,Lia耐心解释:“我是受害者,为什么要害怕消息走漏?”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,男人笑容一僵,一时接不上话。
为什么怕消息走漏?当然是怕麻烦。他是最不愿意见到事情变复杂的人。比起“私生下药”这种引人遐想的解释,当然是“身体不适”更为简单。
执法程序一旦拉长,警局、家属、媒体…前前后后都要他打点,花钱又费力不说,出现纰漏的可能性也更高。
更棘手的是,权至龙这几日在医院来来回回,万一被人拍到,再和“私生下药”四个字联系在一起,局面简直不可收拾。但这些都不能说。
他斟酌片刻,挑了个最能说服她的理由:“我是担心,如果家属情绪激动,在媒体面前说出不当言论,可能会把矛头指向至龙——”Lia皱眉。
她知道这个人没说实话,至少没说全。但这话不无道理。涉及到权至龙的事,哪怕风险再低,她也不得不多考虑几分。“……如果说我过度劳累住院呢?”
男人没懂:“那庭审那边——”“我愿意不在媒体面前公布是被人下药,对于家属来说难道不是一桩好事吗?”Lia定定地看着他。
公关部部长一怔,眼镜片后闪过一丝不自在。至于过程中的消息打点,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。这一句她没说,但他显然也领会到了。
Lia的立场很清晰:不和解,但愿意为了权至龙,在媒体口径上让步。如果消息处理不当,那就是他这个公关部长的责任。呵,好一个小丫头。
这么多年他都习惯挑着最省力的方法,却不想今天居然在这碰了个软钉子。男人张了张嘴,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。双方都心知肚明,这次的公关,话语权不在他手里。
因此再不情愿,最后他还是点了头,沉着脸匆匆离去。
第129章
接到Lia电话时,权至龙已经结束行程,快到麻浦。夜晚车流如炽,他单手握着方向盘,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。红灯间隙,副驾驶座上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“行程结束了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她轻快的声音。嗓子依旧沙哑,但比前几天好多了,尾音刻意扬高,乍一听甚至和往常并无差别。“……嗯,
结束了。还有点别的事,晚点就回去。”他犹豫片刻,没有撒谎。却也没说自己要去哪。绿灯亮起,几百米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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