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天爷,这比戏文还热闹!”
王癞子也被苏晚晴这突如其来的反扑弄得一愣,随即恼羞成怒,三角眼一瞪。
“以为?你以为是谁?!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,大晚上去河边勾搭野汉子?”
“我管你认不认账!现在人都知道是我王癞子救了你,你身子也被我摸过了搂过了,你不跟我跟谁?还想找别人?做梦!”
他这番粗俗无赖到极点的话,再次让围观的人群一阵嗡嗡议论。
一些年长的妇人直皱眉,年轻的姑娘则羞得低下头。
刘春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,这种牵扯不清的风流官司最难断,尤其其中一方还是个滚刀肉似的王癞子。
她正想大声呵斥维持秩序,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站在路边的陆卿瑶和李婶子。
看到陆卿瑶那平静无波的清澈眼神,刘春梅心头莫名地一惊。
她想起刚才在陆家院子里,这姑娘平静又通情达理的样子。
她定了定神,提高声音,试图压下王癞子的气焰:
“都别吵吵了!像什么样子!王癞子你也住口!救人一命是功劳,但不能因此就拿捏胁迫!”
从而又转向苏晚晴。
“苏知青,你也冷静点!有什么冤屈,当着大队长的面说清楚!大伙儿也散了散了!地里都没活计了?在这儿看什么热闹!”
她的语气严厉起来,加上大队长的名头,确实让一些人脸上现出讪讪的表情,人群也稍微后退了一些。
王癞子见刘主任抬出了大队长,又看围着的人少了点,气焰稍稍收敛,但还是盯着苏晚晴不放。
苏晚晴被刘主任那句“有什么冤屈”击中了痛处,眼泪更是滚滚而下,却死死咬着嘴唇,再也不肯开口。
巨大的羞辱感几乎将她淹没。昨晚那冰冷刺骨的河水,那猥琐粗糙的手掌,那错认的绝望……
一幕幕在她脑海里翻腾,她完了!她知道!
无论她说什么,只要昨晚的“事实”摆在那里,无论她多么冤枉、多么痛苦,也摆脱不了王癞子了!这个认知比死还让她难受。
她忽然感觉有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下意识地顺着感觉看过去,正好对上陆卿瑶看过来的眼神。
那双眼睛平静,通透,仿佛能看穿一切虚伪和龌龊,没有任何幸灾乐祸,也没有怜悯,只有一种洞悉之后的漠然。
那一瞬间,苏晚晴如遭雷击!她猛地低下头,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她想起来,和秦昊玩的好那个男的说过,秦昊好像看中了陆卿瑶,经常在陆卿瑶不远处晃悠。
是她!肯定都是因为她!昨晚秦昊没去河边,肯定是去找这个贱人去了!都是因为这个陆卿瑶!
如果不是她勾引秦昊,秦昊一定会去河边的!那么她苏晚晴就能赖上秦昊,而不是这个烂泥一样的王癞子!
巨大的怨恨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脏,她死死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陷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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