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开心?”被相岚的开心感染,喻明之没忍住问。
相岚坦然:“是啊。”
如果是之前,喻明之这么问,得到的回答要么是否定,要么是被转移话题,相岚不会这么乖,直接说出口。
“我超开心的。”相岚加重声音,特别强调道。
喻明之心软成一摊,紧紧握住相岚手,相岚没有挣开喻明之手,而是偏头看窗外,留给喻明之一个红扑扑的侧脸,像是微醺的晚霞。
喻明之低笑出声,顺着相岚视线往外看,颇为惊讶道:“岚岚准备去学校?”
相岚愣住了:“你认识?”
“有点印象。”喻明之道:“开始上课前,学校老师给我们介绍了帮扶学校,但真正印象深刻,是后来给你寄资料,我专门搜过。”
许是怕相岚生气,掉马到现在,喻明之很少提这件事,就是提到了,聊不了几句就会岔开话题。但这次喻明之却主动提及,说的还比较详细,相岚也没像前面那样,而是配合的聊了起来。
“你竟然搜过。”相岚道。
“因为我好奇啊。”喻明之如实道:“一起学习的人那么多,只有岚岚经常问我问题,我要给你寄东西,你还不给学校的地址,非让我寄到别的地方去。”
相岚抓住关键词:“我问是我没听懂。”
“明明是岚岚好学,”喻明之不喜欢相岚贬低自己,他纠正道:“而且岚岚比他们都聪明好不,要不然为什么就岚岚考上了好高中?”
喻明之语气自然,好像事实如此,听的相岚面红耳赤。不过相岚却忘了说喻明之胡说八道,注意力全被他的某句话吸引走了,相岚吃惊地看着喻明之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上的高中?”
“我问过。”
暑假结束后,喻明之来上课的次数少了,每周定时的课换了老师,但相岚和喻明之的联系却没就此中断。两人加了联系方式,喻明之给相岚开小灶,不仅给他补数学,还帮他补其他学科。
初三一整年,相岚都跟着喻明之在学,最后如愿以偿考上了心仪的高中,那之后相岚忙着打工赚钱,没空看手机,渐渐和喻明之没了联系,再往后他屏蔽了喻明之,开始偷他发的照片视频,来假装富二代。
时隔几年,听到喻明之说他曾经找过他班主任,问他的中考志愿,相岚心像一块海绵,吸满了柠檬汁,酸水不断。
“可惜上高中后成绩越来越差,高考也考的一般。”相岚忍住心中酸涩,扯出一抹笑道。
“谁说一般了?”喻明之反驳道:“从南城考到明港,岚岚已经很棒了。”
喻明之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,相岚很不好意思,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胡说八道。”
喻明之笑而不语,由着相岚瞪他。
说话间公交车已经到站了,两人从后门下车,沿着马路走到校门口,周末学校只有高三上课,管的没有平时严,喻明之借口回学校看老师,带着相岚进了学校。
回母校还要别人带进校,相岚觉得丢脸,进了校后一直没说话,看相岚沉默,喻明之以为他不舒服,担心道:“难受?”
明港比南城冷,一冷一热的,加上这几天情绪波动大,喻明之怕相岚生病。
相岚摇头:“没。”
“那是?”喻明之还不放心,继续追问道。
“你经常这么做吗?”相岚说:“看起来很熟练。”
刚才门卫拦着不让进时,相岚都想带喻明之去翻墙了,结果喻明之三两句话就让门卫放行了,一点都没说谎的不自在。
喻明之大喊冤枉:“我第一次这样。”
相岚眼里充满怀疑,不信喻明之的话。
“学校的人都认识我,我进出学校,用不着这样。”喻明之道。
这话是真的,喻明之是行走的招牌,妥妥的校园红人,没人不认识他。
特殊待遇只出现在好学生身上,喻明之能够被叫来上课,成绩肯定很好,不然也考不上明港大学。相岚忽然生出好奇心,好奇喻明之成绩有多好。
相岚难得好奇他的事,喻明之控制不住笑,谦虚道:“还行吧。”
“还是是多行?”相岚追问。
相岚猜喻明之成绩应该在校前十,好一点的话能在前五?毕竟喻明之的高中不是一般高中,那儿全是学霸,喻明之能进前五算很厉害了。
然而喻明之的回答叫相岚吃惊。
喻明之道:“高中三年,没拿过第二。”
相岚:“……”
相岚沉默了,心想他真是吃多了撑的,才去问成绩的。
“岚岚呢?”喻明之不关心成绩:“高中过的怎么样?”
篮球场边有台阶,台阶上种了迎春花,此时藤蔓开出嫩黄色的花朵,相岚走到台阶坐下,伸手摘了一朵迎春花,边玩边回忆。
老实话,相岚并不喜欢高中时代,但凡换一个人,他都不会多一句嘴。可问这问题的是喻明之,哪怕相岚不喜欢,他还是说了。
“很糟糕。”相岚道:“听不懂课,还没钱,每天都很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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