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胤低笑一声,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:“乖,等我回来。”
房门轻轻关上,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楼下,林舟正坐在餐桌旁啃面包,看到萧胤下来,随口问道:“嫂子还没醒吗?”
萧胤端起牛奶喝了一口,神色自然得很:“嗯,昨晚没睡好,让他多睡会儿。”
林舟没多想,点点头继续啃面包。
只有萧胤自己知道,昨晚凌墨寒不仅没睡好,还被他折腾得几乎下不了床。
他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,眼底掠过一丝笑意。
帝王的空守
王朝宫里。
萧胤抱着凌墨寒从湖里救上来,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寝殿,将人放在铺着软垫的床榻上。
指尖抖得厉害,在探向凌墨寒的鼻息,只感受到微弱的气流。
“传太医!传所有太医!”
他嘶吼着,声音劈了叉,平日里的沉稳威严碎得片甲不留。
内侍们从未见过帝王这般失态,连滚带爬地往外冲,整个皇宫都被这股恐慌笼罩。
苏美人早已吓得跪在殿外,脸色惨白,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萧胤瞥都没瞥她,所有注意力都黏在凌墨寒身上。
他的脸白得像纸,,湿透的衣襟下,皮肤凉得像冰。
萧胤亲自为他换衣,拭擦身体,指尖触到那片细腰曾有刺青的肌肤时,猛地顿住。
那里空空如也。
原本该有个“锋”字的地方,只剩下光滑细腻的皮肉,仿佛那枚伴随凌墨寒的刺青,从未存在过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萧胤喃喃自语,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皮肤,力道越来越重,像是要把那消失的字迹从皮肉里抠出来。
可指尖下只有一片冰凉,连半分痕迹都寻不到。
恐慌像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,勒得他喘不过气。
他想起凌墨寒落水前那瞬间的眼神,不是惊慌,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决绝;
想起他最后甩开自己的手,力道不大,却带着不容回头的坚定。
难道他真的……走了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萧胤狠狠按下去。
他不准!
太医们流水般进殿,诊脉、施针、喂药,却都只能摇头。
“陛下,宁世子生机甚微,脉象如游丝,臣等无能为力。”
“无能为力?”
萧胤猛地踹翻了药箱,药瓶碎裂的声音刺耳。
“朕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!去,把天下所有神医都给朕找来!找不到人,你们都给朕陪葬!”
盛怒之下的帝王,眼底翻涌着血丝,周身的戾气几乎要将人吞噬。
内侍们不敢耽搁,连夜快马加鞭,往各地传旨。
可日子一天天过去,凌墨寒依旧毫无起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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