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执摇头。
“那除了你说的这些你还记起了其他的吗?”
李执摇头。
“那你之前时常头痛,夜里多梦,都是与此事有关?”
李执点头。
“你还真是好运,躲过了活死人,被冲下了山崖,竟然还能活下来。”
李执不语。这算是好运吗?经历了这一切,活下来的人被噩梦和苦痛缠身。想到那张满是血的脸,兄弟救了他成了活死人,又被他亲手了结。本该死的人应该是他啊,可偏偏老天要留他这一条命。
“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,你也想起来了,就不要再去反复为难自己。”
祁姜无法感同深受李执的痛苦,但是她知道,活着,才是最重要的。李执看出了祁姜的担心。
“嗯。吴望是过去的我,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,我都是李执。这本就是我欠他的,”
眼下西源也深陷活死人之灾,他在这说不定就是命中定数。
舍弃自己的名字和人生,这本就是一种惩罚。但这不够,他需要想起所有的事情。
“祁大夫,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想起来更多的事情?”
这把祁姜一下问倒了,不复见刚才老成持重的样子,又在屋里走了两圈。
“李执,你第一次来沈记医馆是什么时候?”
“记不太清了,不过是在立春之后。”
“我记得前两回是给你开了药,第三回的时候师父才给你开始扎针的对吧?”
李执点点头,他顺着祁姜所问继续往下想。他第一次来报上姓名之后,沈如钟并没有什么异常,但是第二次来的时候,沈如钟借着抓药的时候问了他不少,比如他是不是西源人,什么时候来的西源之类的问题,他当时只当是沈如钟初来乍到,和官府人普通的拉家常。等第三次来的时候,沈如钟就说可以吃药扎针双管齐下。
“自从沈大夫给我扎针之后,好像我做的那些梦就越来越清晰了。”
祁姜双眼发亮,凑到桌前来。
“你说,有没有可能我师父在想办法,让你想起来这些事情?”
“或许。可是沈大夫不在,难以证实此事。”
祁姜一撅嘴,是有些牵强,李执记起这些还是因为看了黑皮手记,毕竟上头记录的那些都是他经历过的事情。
“如果你要想起来更多的事情,估摸着还是得有能让你熟悉的人或者事,只是哪还能有哦?”
言下之意就是祁姜一时半会也没有其他的办法,她刚刚已经翻看过了,沈如钟还有几本这样的手记,但内容都是游医路上遇到的疑难杂症。
李执垂眸,他想到了一个人。那个人从见他第一面就有极深的敌意,更重要的是,那个人身上带着一把他的刀,那把牛角短刃他最后用来杀死了自己的结义兄弟。
“我专门去取这把刀,就是想问问看,你认得这把刀吗?”
他还记冯在业和他说的这句话。又不止这句,冯在业曾经对他说的种种,如今看来都意有所指。
洪升雷是被吓醒的。
经过几次波折,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也很久。等他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,看到一个白衣披发女人坐在他屋中,他以为自己见鬼了。
“夫君,你终于醒了。”
听清这幽幽女声,洪升雷的恐惧一下被愤怒所取代。
“黄秋云,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他窝火憋气,没好气地说道。
连她大名都喊出来了,黄秋云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。
“我这是在干吗?我在看我的夫君啊。”
讽刺的笑声惹得洪升雷更加烦躁。他阴沉着脸从床上起身,将唯一的那件官服穿好。
“别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了,再得寸进尺吃亏的可是你自己。”
黄秋云将手放回膝上,素净的脸衬得她眼瞳浓如墨。自从中秋家宴,她让洪升雷离开西源的计划落了空之后,他对她的嫌恶就再也不掩饰了。她可不会愚蠢到问洪升雷有没有爱过她,她恨他,他恨她,他们二人如今的夫妻关系就是如此简单。
“那我还得多谢老爷呢。”
黄秋云站起身,抬起手臂,手上的铜剪就对着洪升雷。
“大胆!”
洪升雷怒骂一句,随即气极反笑。
“怎么的?还想杀了我?就凭你?”
黄秋云勾勾嘴角,她用铜剪剪下了自己一撮头发。洪升雷一怔,看着她松开了手,青丝飘落在地上。
“我今日来找你,一来是想告诉你,今日我断发为证,你我夫妻缘分已尽。”
她语气很平静,往前走了一步,正好踩在了断发上。
“二来是想告诉你,你害我黄家,杀我青鸢,我黄秋云此生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。”
她又往前走了一步,想到她冤死的亲人们,她胸中翻腾着浓烈的恨意,语气也越来越急促。黄秋云本就拖着病体,经此一刺激,她喉间一股腥味,她吐出了一口血。
“洪升雷,你说得没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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