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一见,方知何谓百闻不如一见。
大家闺秀,本该落落大方,却跑去偷听别人说话,听岔了不说,还闹出这样大的误会。
就算是小,五岁也该懂些规矩礼仪了。
而最最让三位夫人受不了的是,侧妃的女儿,竟敢骂郡主的孩子是野种,既便真是野种,也不该出自淑女发之口。
且这样龌蹉的字眼,这小丫头都敢当着外人的面骂出来,若是背着人的时候,还指不定说的有多难听。
如此品行,实在是……没有教养!
三位夫人这时齐齐起身,各算找了由头就要离去。柳侧妃见状,哪里又肯让她们走:“都是才来的,饭都没吃,怎的就要走?”
楼林氏不好意思道:“刚想起来,家里还有些事儿。”
刘葛氏也凑了过来,歉意道:“我倒是想留下来再陪你说会儿话的,可我们家老爷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,他呀……谁也不让近身,只许我侍候。”
唯有赵秦氏,仍旧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:“我是没事的,只是两位姐姐都要走,我也就只能一起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此言一出,柳侧妃只恨不能在地上打个地洞钻进去。
只是,毕竟是她自己搞‘砸’了今天的事,谁也不怨,只怨自己太过轻敌,忽略了身边的高手。
柳侧妃心头暗恨着,却还是强撑着笑意,送那三位夫人出了门,待刚将人送至门口,华汀雪房里的泌竹和泌菊,却带着东西赶了过来。
泌竹:“郡主说扫了各位夫人的雅兴,很是不好意思,所以特意让奴婢们另外准备了一些新鲜出炉的蛋糕,给各位夫人带回去尝尝鲜,权当是赔不是了。”
三位夫人各自互看了一眼,均是笑意盈盈地接过。
之后,又意思意思地寒喧了几句,这才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。
待几位夫人一走,柳侧妃便阴寒着一张脸瞪向泌竹和泌菊。
两个丫头吓得卟嗵一声便跪了下来。
泌菊:“侧妃饶命啊!奴婢们现在跟着郡主,郡主就是主子,她这么吩咐下来,奴婢们也不敢不从的。”
柳侧妃自然知道迁怒她们两个没有用,但还是恨得踢了她们几脚才解气。
回到自己屋里,柳侧妃越想越心烦,一通脾气发下来,便将屋子里所有能抓在手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:“贱人,她居然敢阴我。”
老夫人立威
事情到了这般田地,柳侧妃再糊涂也明白自己着了华汀雪的道了。
只是,她隐忍了二十多年,居然只三言两语就她逼至这般田地,长此以往,王府里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。
不自觉地,她紧握了女儿的手。
想到女儿方才会那样大哭大闹也是担心自己时,她心头酸涩,恨意更是一发不可收拾:“她竟连瑜儿也不放过,在那些人面前这么一闹,瑜儿的闺誉岂不全毁了?以后还怎么送进宫去?”
闻听此言,荣妈妈心尖尖都吓得颤了起来:“唉哟!侧妃您小声点儿,隔培有耳,让人听见了可不好。”
柳侧妃:“听见就听见,我就是要骂给那不要脸的小娼妇听。”
这下子,荣妈发脸皮子都在颤了:“侧妃,你就算不管其他,也想想八小姐,这些话……她听了也不好啊!”
所谓言传身教,荣妈妈提及对华青瑜的影响,柳侧妃这才慢慢冷静下来。
只是一想到华汀雪方才那副胜利的表情,她心里就是一阵绞痛:“荣妈妈,我气不过呀!”
“老奴知道,老奴都知道,可您也得保重身子呀!别为那种人气坏了,再说了,还要去老夫人那里回话,您这样……可怎么好?”荣妈妈本是柳侧妃的陪嫁丫鬟,后来配了人后,回来做的管事妈妈。
她多年来,一直就跟在柳侧妃的身边,最知道她的脾性。
平时见她发完脾气也就算了,没想到今日这火是越发越大,收也收不住。
想到老太太那双精明的眼,要是柳侧妃这个样子过去,恐是无法求得原谅,还会挨几声数落,要万一老太太真生气了,侧妃和八小姐以后的日子,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。
柳侧妃:“王爷呢?不是说告了一天的假在家么?”
“被老夫人叫去了。”
说完,荣妈妈一顿,又小心翼翼道:“听说,正训话呢!”
“什么?”
柳侧妃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:“王爷被叫走了?几时的事?我怎的不知?”
“您送三位夫人出府的时候。”
说着,荣妈妈又凑近了她,咬耳朵道:“不止是王爷被叫去了,连六位爷,和各位奶奶,全都让叫过去了,就等您和八小姐了呢!”
“这是,这是要干什么?”柳侧妃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床头,脊背上更是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。
老太太已多年不曾这样‘声势浩大’地叫人过去问话了,如果真是为了今日之事,还找了王爷坐镇的话,她和瑜儿恐怕逃不过这一劫了。
只不知,老夫人这一回是雷声大雨点小,还是真要拿她立立威?
“侧妃,小不忍则乱大谋,您一会儿过去后,老太太说了什么您都要忍着,要不然,是要出大事的。”荣妈妈在王府当差也是多年了,一直知道老夫人不喜欢王妃,对侧妃多有偏爱。
可这一次,侧妃和八小姐的祸闯得也确实有些过,她想来想去都觉不妥,又恐柳侧妃在气头上再说出什么不得当的话来,这才如此劝她消失后再过去。
柳侧妃:“华汀雪那个贱人,都是她设计我才会如此,总有一日,我定要让她生不如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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