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印轻笑道:“你活得像小动物。”
“小动物活得这么累?”
凌印停下,面对着曲星,认真问道:“你很累吗,星星。”
曲星静静看着凌印。
淡薄的月光在二人之间笼上一层轻纱,曲星的注意力全在凌印那张温柔的脸上——眼里覆着一直没散去的担忧。
凌印轻声重复道:“很累吗?”
曲星仔细想了想,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曲星:“我感觉不出来,你就当我刚那句是乱说的。”
凌印拧眉将人拉近了些:“为什么会感觉不出来。你之前一直都很累吗?”
如果曲星回答一句“是”,他就真得劝人去看精神科了。如果是,那他以前表现出来的所有开心,难道有可能都是假的吗?
曲星踮脚亲他,“你别着急哥哥,我好好的站在这呢。你看见我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,我没装,别怕。我只是现在有点累。”
凌印闭了闭眼,微微向他靠过来。
“我当然怕了,星星。”凌印蹭着他的额头说:“你一哭我就觉得全世界都该跟你道歉。”
“噗。”曲星笑:“霸道总裁?”
凌印也笑一声:“霸道也没用,我又不能命令你开心起来。”
“不是不开心。”曲星转向海面,侧身靠着他:“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,就是什么都不愿意想,动一下脑子都觉得很累。”
顿了顿,曲星道:“所以你别问我,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。”
“明天就好了。”曲星盯着起伏的海面,浪随海面荡过来,明明跟刚才是一样的浪,他忽然觉得这浪好像会吃人一样,携着幽深的黑暗要来吞噬他。
“……”
他不自觉攥紧了凌印的手,“别担心。”
次日早上,凌印被身上窸窸窣窣的小动静给吵醒了。
他睁开眼,看见曲星正捧着一瓶膏状液体对他脖子上涂。
凌印:“?”
曲星知道他昨天又是担惊受怕又是陪他半夜看海的根本没睡好,说:“你睡,下午的飞机。”
“你在干嘛?”凌印看着他。
曲星:“你昨天晚上不是洗过澡了吗,我就提前涂上。”
凌印:“什么?”
“我跟隔壁一个姐姐借的。”曲星说:“遮瑕。”
“……”凌印闭上眼,睡前不忘吃个醋:“你又到处勾搭人……嘶——”
曲星狠狠甩他一巴掌:“老实点儿,别蹭掉了。”说完跃下床去还遮瑕。
周似起得早,这么几天,几乎没怎么见着曲星人,看他活力满满地下来,新奇道:“干什么去?怎么又没跟凌印在一起?”
“他在睡觉。”曲星跳下最后两级楼梯:“我跟凌印下午走,你们玩吧。”
周似:“?去哪。”
曲星已经大步行至门口了,扬着声音道:“拐回我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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