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仅过了三个晚上。
这个男人迅速从她的大哥窜回了她不甚了解的少年时代,那是远比他失忆时更为放纵的青春。莽撞的,热情的,探头探脑的,嘻嘻哈哈的。这种情况下,她反而比他大了些,面对这些稚嫩又拙劣的示好撒娇,只能摇头苦笑,摸狗似的摸他的耳朵,像是个无可奈何的大姐姐。
但无论如何,他是她的了。
大哥嫁给了她。
他是她的丈夫,也可以说是妻子。哪种称谓都可以。
他属于她,天地可鉴,毋庸置疑。
孟浪了三天,说不累是假的,解萦今日当然是没什么精力再和大哥大开大合地胡来一场,可摸摸他总是好的。她果断跨坐在君不封身上,缓缓解开他的衣襟,抚摸着自己爱不释手的胸膛。这么随手一摸,热腾腾的肌肤又给了她难言的激情,解萦口干舌燥地脱掉了大哥身上的所有衣物,晚上欢爱的痕迹还牢牢印刻在他的身上,无不昭示着自己对他的所有权。
君不封已经做好了被她奸淫一白天的准备,可他的小丫头只是着迷地在他身上东摸西摸,摸到最后,他也害臊了。
他被晏宁救下后的生活一直过得不错,还频繁外出打猎,如今又重新捡回了自己睽违已久的内力,身子骨其实要比前些年硬朗得多,只是这段时日因为操心解萦而略有消瘦。他看她的孕期反应,自己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,寝食难安也就罢了,他甚至会和她一起呕吐,被小姑娘打趣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怀上了她的小孩。但就算经过了这样多的磋磨,身体现在的状态,也无疑是最能给小丫头快慰的形态。
解萦也缓缓褪去了身上的衣物,连着几夜的放浪,君不封许是怕她冷,始终未曾完全褪却她的衣裳。这时她往下剥落衣物,大哥反而伸出手,摇摇头。她也笑着摇头,到底光裸着身体,钻进他的怀里。
大哥的身体很暖,很热,而自己大概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,又一次钻入了农夫纯良的怀抱。他们沉默不语,就这样平静地肌肤相贴,解萦竟从中体味到了一丝难言的幸福。
君不封还是怕她冷,拿来被褥盖在两人身上。
崭新的大红被褥,被面上绣着鸳鸯。
解萦冰冷的双手仍在他的周身抚摸,被窝里的温暖更能凸显她身上的寒凉。君不封看着被面上的鸳鸯,心里一黯。解萦长久地摸索着他,回过神来,他从她的眉梢里看出了毫不遮掩的喜气,恍觉自己尚沉浸在她命不久矣的感伤里,没想着这一刻要同她感同身受。
他们其实很少这样清醒着相拥。一动不动的时候,解萦似乎总要对他做点什么。羞辱打骂倒是其次,她只是无法忍受他们之间有空闲,和解后亦是如此,他流连在她身下,总是片刻不得停歇,她总有太多热情与欲望亟待他去承受。如今,相拥亦是一种热情,千帆过后的平静,反而比放浪形骸更令人心动。毕竟没有哪一刻会产生比现在更为清晰的认知——小姑娘没有离开他,他与她终究走到了一起。
他想解萦也是这样想。
果不其然,在他怀里闷了好一阵,解萦探出头。她的脸色是煞白的,精神面貌已经焕然一新。她搂着他的脖颈,带着千分迷恋,万分尊重:“大哥,谢谢你当初救了我,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。”
明明他有今天,靠的都是她的成全。
君不封轻轻笑了,叹息着吻她的额头。
“我以为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波动。可这几天,我真的特别快乐。你刚没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,答应你成婚之后,我到底在干什么啊。我好像又是什么都没做好,还动不动哭哭啼啼的,光让你一个人受累,还……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,又让你伤心,还总让你为我担心。”
“傻姑娘,千万别这样想。你心思细腻,心事重。很多东西一时想不开,很正常。大哥纯属没心没肺惯了,你可不能把我当好榜样。”
“谁说的,就当。”解萦拭去眼角的泪痕,笑容依然欢天喜地,“大哥,你搂着我,累了好些天了,今天我们一起睡到天黑再吃饭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打盹的间隙,在他怀里的她悄悄探出头,“大哥,我们现在是夫妻了。”他点点她的鼻尖,笑笑没说话,过一阵她又抬头,小小晃他的胳膊,“是夫妻了!”
“对对对,是夫妻了。”
“是!夫!妻!了!”她又宣言似的念了一遍,神色怆然。
君不封心里警铃大作,知道解萦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往。齐夫人送来的礼物固然好,他也是借着对方的口吻,愈发了解了少女时期解萦的心境,感觉自己和她贴得更近了些。但这套书带来的一个影响就是,他们都更容易陷入对昔日生活的凝思中,不管那段时日是好是坏。
解萦现在的情绪,显然是坏。
他连忙打断道:“既然是夫妻了,丫头,有感觉哪里和之前不一样吗?”
解萦的回应是他手臂上新鲜出炉的牙印。
“是夫妻你还叫我丫头!”
他好气又好笑地揉着手臂上的牙印,禁不住点了点解萦的脑袋:“你这丫头,大哥不叫你丫头,那叫什么?就算我们成了亲,你也还是大哥的小丫头啊。还是说,你想听我喊你叫娘子,或者是……相公?”他的声音里不免带了几分调笑,解萦的气焰明显小了下去,似是在他怀里兀自幸福地冒泡。他见她如此幼稚可爱,心头也涌上一股莫大的热情,忍不住扳过她,连亲数口,“阿萦,不管大哥叫你什么称谓,你都是我的小丫头,明白了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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