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和他人的声音同时传来,陶文靖缓缓抬头,视线扫过一张张脸,她摇晃着脑袋,幅度逐渐越来越大。
不,不,他们根本不懂,所谓的帮助会,不过是受害者的大肆宣传,对于她而言,阐述那段日子,剖析自己的想法,是把伤口再一次撕开,往上面拼命撒盐,只会加重心中的痛苦。
每个人的心都是独立的,陶文靖看不到半点真诚。
陶文靖从帮助会逃跑了,就算组织者随后打了多次电话,她都拒绝接听,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,不发出一丝声音。
所以,世界上难道不存在真实吗?
所以,世界上难道不存在美好吗?
困扰陶文靖的难题是枷锁,束缚着她的言行,让她不敢与他人交流,彻底封闭内心。
她会在深夜中拿起圆珠笔,用力戳向自己的大腿,一次,两次,笔尖陷入肉内,没有刻骨铭心的疼痛,但无法忽视的感受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。
“痛苦!”
“痛苦!”
“好痛苦。”
“好痛苦啊……”
就这样,每天胡乱发泄不知为何情绪,陶文靖自己想要什么都无法得知,自然也无法从他人身上获得。
她无力躺在床上,甚至不知道情绪从何而生,她只是厌恶整个世界,仅此而已。
或许,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陶文靖曾如此肯定,但那束光还是照亮了她。
在偶然的一次机会,陶珩带着好奇的目光扫着陶文靖,带着熟悉的问题询问:“你怎么了,好像很不开心。”
阳光正好落在两人的正中间,陶文靖已经不带任何幻想了,她应该选择闭嘴,或者随便说着没什么,但可能是某个情绪作祟,嘶哑的嗓音终于发出不成调的音节。
“我的确很不开心。”
陶文靖闷闷不乐讲述曾经的事情,她像是落水的小狗,嗓音也染上湿润的色彩,偶尔会说出重复的内容,有时又会哽咽到无法说出一句话。
隐隐约约害怕陶珩打断自己,陶文靖却发现对方一直在静静听着,就算自己口吃到说不完全,对方也以极为认真的态度聆听。
“我……说完了,其实也没什么,啊,你应该会和我说努力走出来吧,放心吧,我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,没有什么的。”
安慰人的话语兜兜转转也只有几种,陶文靖都能想象得到,或许,陶珩会用最常规的说法,劝说她过去的都过去了,未来会更好。
但,未来真的会更好吗?
过去又能够翻篇吗?
过去的经历是泥潭,是深不见底的沼泽,看似被时间冲淡,但每当想起时,那股刻骨铭心的痛楚也无法忘却。
可陶文靖等啊等啊,等到的,却是陶珩的拥抱——
她被陶珩抱在怀中。
“怎,么?”
陶珩一字一顿回答:“听说人类都会像这样安慰对方,希望你能够开心。”
陶文靖愣住,她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酝酿,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,明明只是一个拥抱。
对吧,只是一个拥抱。
但,为什么比痛苦更加刻骨铭心呢?
对,对的。
昔日带着嘲讽的眼睛不再发声,眼睛选择沉默,事实证明,陶珩的拥抱不掺杂任何目的和私心。
正如他所言,他希望自己照顾的人类能够开心,他希望陶文靖能够振作起来。
陶珩见陶文靖眼眶含泪的模样,他回想起人类母亲的样子,笨拙学习着,配上那缺少感情的嗓音,或许其他人听见只会讪笑几声。
“乖,乖,别哭了。”
轻轻拍打后背的动作是陶珩对人类的小心翼翼,毕竟和陶珩生活过的人都会知道,小怪物的力量无可比拟,轻轻松松便能掰断家中的桌椅板凳。
他们已经换了不少个了,每次都得绞尽脑汁向大人撒谎,基本是陶文靖在琢磨借口。
“我,我,我……”
陶文靖彻底忍不住了,她大力回拥抱过去,两条手臂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圈住陶珩。
而在陶珩不知道的暗处,陶文靖埋在温暖的怀抱里,反复呢喃,咀嚼着一个词——
妈妈。
妈妈。
妈妈……
稍微长大一点的陶文靖知道,任何事都不是片面的,她的父母不爱她,但其他人的父母都深爱着自己的孩子。
如果按照课本里的描写,什么是无私的,唯一的答案跃然纸上,母爱是无私的。
享受到陶珩无私的爱,陶文靖只能联想到这个词,她当然知道性别甚至种族上的区别,但她不管,她要任性一回,陶珩就是她永远的妈妈,她要守护一辈子的妈妈。
陶文靖找到人生的目标和动力,她要加入人类对抗污染物的组织,她要为“妈妈”寻求安稳的环境,如果没有,她会努力创造。
作为听话的孩子,她加入处理局,赋予自己内鬼的方式,希望能起到微薄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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