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会议到这里已无法正常进行,所幸付惊楼发言是最后一项,最后主持人不知所云地做了总结,报告草草结束。
不过十多分钟,会场的观众走了个干净,钟思言平时虽然头脑简单得可怕,这次却什么都没说,悄悄地离开了。
整个报告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李轻池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坐在位置上,看着付惊楼平静地收拾完东西,一手提着书包,一手拎着衣服,走到自己面前。
他垂眼看着李轻池怀里的花:
“是送给我的吗?”
李轻池抿着唇,仰头注视着付惊楼。
他是很想问些什么,可是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,不合适。半晌,李轻池只好顺着对方的话,干涩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抱歉,”付惊楼目光直白地看着李轻池,看得对方下意识挪开了眼睛,他才继续说,“没能让你送出去。”
这话让李轻池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,像是针扎进骨头里,比骨折的感觉更疼。
他手指摩挲着向日葵的花梗,那块茎叶已经被自己扣破了,黏腻的汁水沾湿他的指尖皮肤,像在淋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雨。
他从来都是直言直语,可现在却少有地犹疑了,好一会儿,才说:
“那你还要吗?”
付惊楼像是笑了下,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,可紧接着,他却很轻地叹了一口气,在两个人都坦诚相对,没有机会躲藏自己的心思的时刻。
“李轻池,你为什么要送我花呢?”付惊楼很平和地开口,询问李轻池。
如果是在今天以前,李轻池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——
“别人有的,你也要有。”
他们关系亲近,形同家人,因此送一束花再正常不过。
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,李轻池是亲眼看见了,亲自确定,付惊楼吻过自己,付惊楼喜欢他。
不是家人与家人、朋友与朋友的喜欢,而是在夜里也不敢声张,亲吻的时刻因为紧张手指颤抖,屏幕会跟着发抖,这样的喜欢。
要是这样,李轻池就不能随口回答,付惊楼明知道自己心思败露,还要问出这样的问题,就一定是存在别样的心思,他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?
李轻池不知道,也不敢想。
他左顾右盼,自觉心率飙到一百八,仿佛有一张鼓在敲,面上却仍旧要保持平静,胡乱找一些蹩脚的借口:
“门口碰到有人卖,就随便买的。”
可今天是25年的最后一天,南市小雨,会场门口又严禁摆摊,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。
付惊楼也没追究,只是将包单肩背上,俯身伸手轻轻一揽,将花抱在怀里,对他说:
“谢谢。”
李轻池心中长长叹一口气,许久,才客气又疏离地回一句:
“不用谢。”
纵使李轻池有千言万语,数不清的问题要问,这里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,报告厅里有监控,门口说不定还有人正在偷听,毕竟这是个大新闻,在普通又平凡的校园中,当着几百个人的面出柜,实在惊世骇俗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,隔着半米远的距离,穿过大半个v大,在有人经过时,李轻池总感觉他们在看他,看付惊楼和自己,那种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身上,如同密密麻麻的针扎下来。
让他觉下意识生出害怕和恐慌。
途中点点湿润落下,李轻池鼻尖湿了,他抬头,才发现是下了雪,铺天盖地的阵仗,纷纷扬扬打在身上。
这是新历最后一天,却是南市今年的第一场雪,一头一尾,在发生的同时,也注定它的结束。
付惊楼撑开伞,怀里抱着鲜艳的向日葵,站离李轻池三步远,隔着鹅毛大雪,问李轻池:
“一起?”
旁边有路人匆匆经过,瞥了他们两眼,李轻池便很不自在地摇摇头,摸了下鼻尖,笑得有些勉强,说:
“不用,反正都湿了。”
付惊楼平淡地瞧着他,黑漆漆的目光戳破李轻池纸皮老虎一样的伪装:
“如果你介意,我们可以分开走,你打伞,我实验室还有一把。”
李轻池一下就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他担心别人多想,害怕别人误会,旁人只是看他们一眼,李轻池就不由自主紧张,可等到付惊楼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,李轻池又不愿意。
他沉默地走过去,把伞接到自己手里,说:
“我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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