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是笑着的吧?程叙谨慎地判断,斟酌着接下去的策略,嘴巴微微张开,“对不起,我不是……”
就在这时沙柏突然动了,他抬起一只手,用指腹很轻地碰了碰程叙的脸。
“没有不理你。”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,“哥,别哭。”
说着他靠过来,把程叙抱在怀里,将程叙的脑袋按在肩膀上,轻轻拍着背,声音似乎有些无奈,“真是的,明明是你先不理我。”
我在哭吗?我不是在笑吗?
程叙茫然地想着,但鼻尖抵着的布料很快变得湿润,迅速洇开一大片,反过来蹭上他的脸颊——是他自己的眼泪。
身体开始应激,喉咙的肌肉紧缩得厉害,他有点喘不上气,只能一下一下地小口吸气,最后变成细细的哽咽。
程叙想要停止,但不行,他太久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哭过,以至于完全没有控制的经验,只能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,程叙感觉自己的气息渐渐平稳,沙柏再次抬手摸了摸他的脸,把乱七八糟糊在上面的头发细致地分开,捋到脑后,侧头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个轻柔的吻。
冷静下来的程叙觉得有点丢脸,抓着他的手挡在自己的脸前,瓮声瓮气地说,“我们谈谈。”
话音刚落,一阵突兀高亢的肠鸣声在两人之间发生,程叙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身体一下僵住。
沙柏忍不住笑,“……没吃晚饭?”
“……嗯。”程叙静了会儿,闷闷地说。
其实不光是晚饭,他今天一整天就只早上喝了杯咖啡,本来没什么感觉,大概哭也是体力活,才会有这样的反应。
“我也没有。”沙柏说,“吃完再谈吧。”
家里没有现成食材,程叙提议叫外卖,沙柏表示同意,等待的过程中他还是坚持把程叙的伤口处理了一下。
可能是因为程叙撞到后跑的那几步,一片青青紫紫的很是吓人,好在沙柏的药箱意外的齐全,涂了药膏后疼痛缓解很多。
沙柏烧了水,又让程叙吃了片止疼药,这才作罢。
结果预计二十分钟送达的外卖,四十分钟过去都没有送达,点进去一看,才发现竟然一直没有骑手接单,商家在后台问他是否需要取消。
“是不是骑手都回家过中秋了?”沙柏猜测,“要不算了吧,送过来估计也都冷了,我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吃的。”
目前来看只能如此,程叙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沙柏进厨房一通翻找,没多久端了两个盘子出来。
“看看我发现了什么?”他献宝似的在程叙眼下晃了晃,“当当!是公司发的奶酪月饼!还好发现了,穆穆说这个是短保食品,假期过了可就不好吃了,先垫一下。”
沙柏说着,拆开包装将附赠的塑料刀叉递给程叙,“哥,中秋快乐。”
不知怎的,程叙眼角发酸,差点又掉下泪来。
但他这次控制住了,含糊地应了声垂眸接过,盯着眼前盘子里奶黄色外皮的月饼,哑着嗓子道,“中秋快乐。”
月饼终究不是主食,沙柏去下了面,配上煎过再煮的糖醋荷包蛋和雪菜,简单又美味,程叙连着盛了两次。
这在平时并不常见,沙柏看着他,忍不住碎碎念,“怎么才几天没监督你,就又把自己饿到了,这样对胃不好。”
程叙喝汤的动作一顿,抬起头认真道,“那你以后要继续监督我。”
此言一出,两人均是一怔。
程叙慢慢放下手中的餐具,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说道,“这几天,我一直想到你那天问我的问题。”
沙柏亦停下动作,安静地听。
“如果未来权衡利弊,发现和你分手是最优解,我会放弃吗?”已经在脑内反刍太多次,程叙不假思索便能复述出来,他认真地看向对方,“答案是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沙柏眼中流露出一点肉眼可见的失望,但他很快收敛起来,程叙的话明显没有说完。
“高二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对男性的裸体会有反应。”程叙放在台面上的手微微蜷起,“那时候网络没有那么发达,没有智能手机,学校和书店也没有关于同性恋的资料,我很害怕,不知道怎么办,选择告诉了父母。”
沙柏像是预知到之后发生了什么,表情微变,伸手过来,勾住他的指尖安抚地捏了捏。
程叙闭上眼,“他们说我是变态,是神经病,还闹到学校,要求老师严查,问是不是有人教坏了我,闹得鸡飞狗跳,人尽皆知。最后把我关了起来,不给我吃饭,逼我说自己已经改好了,不是变态了,才肯把我放出来。”
借着向沙柏坦诚的机会,程叙再一次剥开过去,意外地发现竟然没有那么痛苦。
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,当时的感受已经变得很淡,即使还能记起很多细节,但那种想要去死的心情,早已没有那么浓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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