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君子。
可他现在又以什么身份去做这样亲昵的举动?上司的僭越,还是……一个已经被明确拒绝的追求者的纠缠?只会让她更困扰,更想远离。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将所有的情绪艰难地压回心底,再抬眼时,脸上已恢复了平日里那种近乎刻板的平静。
只是他目光再次落在池锦身上,久久没有移开。观察室里很安静,只有输液滴答的声音和她清浅的呼吸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池锦的眼睫颤动了几下,似乎要醒了。
陈以声几乎在她睁眼的同时移开了视线,望向窗外,用一种尽可能平稳、甚至带着些许疏离的语气开口,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——
“你醒了?谢谢你送我过来……咳咳咳……垫付了多少钱?我转给你。”
池锦刚醒,混沌的大脑被他这冰锥般的话语刺得一个激灵,心头那点残存的暖意瞬间凉了半截。她没去看他的正脸,只是默默拿起手机,解锁,点开转账界面,动作机械:“好,那我算一下发您。”
“麻烦了。”他吐出三个字。
压抑的沉默在消毒水味空气中蔓延。
池锦觉得有必要告知病情:“哦对了,医生说不是流感,是过度劳累。温度很高,以后还是注意身体吧。”
“嗯,”他应了一声,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,像是无意识地,又像是刻意地,低声重复了一遍关键信息,每个字都清晰无比,“不是流感……所以,不会传给你。”
池锦身体一僵,不知道他说的传染途径,是刚才的肢体接触,还是那天浅尝辄止的亲吻。
两人之间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,只有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微弱声响。
池锦低下头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,点开外卖软件,选了一家最近的粥店,下单了一份赤小豆薏米粥,收货地址填到了医院楼下的外卖柜。
她告诉自己,这只是基于最低限度的人道主义——他孤家寡人,若是她不管,恐怕真就昏倒在电梯间也无人问津。
陈以声不敢看她,只盯着她的电脑包下逐客令:“你回去工作吧。”
“下班前我会回去打卡的。”池锦没有看他,声音平淡,“我跟组里说我来外采了,到时候如果欢姐问起,您记得帮我圆一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简短应答。
池锦拿出笔记本电脑,放在膝上开始处理邮件,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观察室里显得有些突兀。她又像是想起什么,补充道:“您的车停在地面停车场b区了。等明天好些了,您自己开回去吧。”
陈以声闻言怔了一下,他刚才烧得昏沉,要费力回想才能想起,似乎确实是池锦开车送他来的。
“我没说什么口外的话吧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池锦盯着屏幕,“还是少加些班吧,就没看您准点下班过,加班又没工资。”
陈以沉默了片刻,才低声道:“家里没人。有时候在办公室,反而觉得还有人气。”
池锦心里一揪,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指尖,强迫自己将那些几乎脱口而出的同情和关心咽了回去。她不敢给予任何一丝多余的温暖,生怕他会错意,而她又无法回应。
“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吧,不然连自己说没说胡话都不知道。”
陈以声苦笑一声,点点头,又下逐客令:“你回公司吧。”
池锦合上电脑,猛地站起身,动作幅度大得让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,像是故意表达不满。
她噔噔噔地朝外走去,哪怕是站在外卖柜旁边等,她也不想和这家伙共处一室。
二十分钟后,池锦拎着外卖袋走回来。她走到床边,取出纸
碗放在床头柜上,语气硬邦邦的:“赤小豆薏米粥。这两天我室友也病了,喝这个有点用。”
温热的粥透过塑料袋散发着微弱的热气。
陈以声看着那碗粥,又看向她明明折返却刻意冷着的脸,心底像是被烫了一下。
“谢谢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复杂地看向她,声音很轻,带着颤抖,“不是说了要保持距离吗?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?”
这句话像是一根导火索,瞬间点燃了池锦所有压抑着的、混乱的情绪。
她猛地将粥往台面上又重重一放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,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此刻的心慌意乱。她迎上他的目光,眼神却冷得像冰,一字一句地清晰回道:
“陈主编想多了,同事间的正常关心而已。这份粥十二块,记得转给我。”
说罢,她抓起电脑包,转身快步离开,再也没有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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