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看不出情绪的圣人“荆淮”,与明显受惊的映月宫念忧。
庄绒儿不动声色地把眼神从“荆淮”身上移开。
她是要杀了这个“东西”的,却也不是见到他的这一刻就必须剑拔弩张。
鲁莽冲动是蠢人才有的特质,万幸她只为真正的荆淮犯蠢,面对赝品,她向来是沉得下气的。
“蛇魔……自戕了。”
空明的眼珠无比混沌,他说出这句话时已然有些吃力。
而在场的其余三人听了这话后,反应各不相同。
庄绒儿从发现空明没死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这件事了,此刻表情都没有变。
“荆淮”微微偏了偏头,从紧抿的唇可以看出他的神情凝重。
而念忧甚至是直接惊呼出了声,她的面色一瞬间白得像纸,颤声道:“那岂不是意味着,魇姬将要吞噬蛇魔的怨了?!”
虽然早在听闻那
声巨响时她也有所预感,但在亲耳听见空明承认后,她顿觉天塌地陷。
被困在地宫的蛇魔被魇姬说服了,宁愿以死助力魇姬搅动风云……
魇姬曾在映月宫长居百年有余,念忧对这样魔物的威力无比了解,若它真的彻底消化完全了蛇魔的怨气,必将变得无比强大,那时再想玩弄人心、酝酿灾难,简直是轻而易举,甚至连灭世也可想得!
毕竟人是被情绪控制的生物,谁能保持理智,不过是接收到的情感冲击还不够强……
空明迟钝地点下了头:“它……吞噬蛇魔的怨,需要,时间,必须在它……彻底,消化完全之前,将它打散……”
“魇姬心性狡猾!它知晓自己成事迫在眉睫,此期间绝不会轻易现身,叫我们抓到破绽!”念忧急道。
空明的呼吸急促了两分,忽然盯向庄绒儿的眼睛,僵涩的手伸向怀中,探了两次才费力取出着一封对折着的红纸。
已经分不清那鲜红是原本的颜色,还是被空明的血染红的了。
“这是……魇姬留下的……”他艰难地说。
红纸被缓缓展开,几人的目光都向那张纸上望去,只见墨迹深沉,笔锋工整,然而其中的内容却实在无法不让人仓皇惊诧!
上面写道:
“谨以此契,合卺缔缘。新妇庄绒儿,其名永记;新郎荆淮,其名并列。天地昭鉴,幽冥为证,魇姬亲署其名,以为主婚……”
末尾处一枚深红印痕宛若血莲,花瓣层层舒展,似在脉动,隐约散出寒意,纸面之上,本应书写婚期的行处,却空落一片……
——这是一封,魇姬留下的婚书。
第67章
新娘已定,新郎已定,证婚人已定,婚期未定。
这当然不是一种善意的祝福。
魇姬另有目的。
它的意思是,除非庄绒儿与“荆淮”成婚,否则它便不会来。
殿内的气氛一时凝结,最先从这封满含阴谋意味的婚书上移开目光的还是庄绒儿。
但她没有说话,而是望向空明的眼睛。
这个老头既然会将这封婚书拿出来给他们看,便意味着他已经有了决断,他倾向于应允。
可这件足够荒谬的事,不是他去应允便能推行的。
“此乃何意?”圣人的嗓音静静回荡在殿中,其中听不出明显的迷惑或抗拒,他亦态度不明。
唯有念忧反应了半晌才大惊失色道:“万万不可!”
于是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。
念忧想起了自己之前关于庄绒儿的那个预言画面。
红烛缀满了一整座山谷,那画面竟就好似被装点过的大自在殿山脉。
而双手紧握、交杯引颈的新婚夫妇里,那个新娘正是庄绒儿!
可后来变故突生,指责与谩骂、惊叫与哭喊、漫天的杀机中,象征着极渊的黑色污泥弥散开来,看不清面容的新郎则倒在血泊中……
那是彻头彻尾的灾难!
“何出……此言?”空明声音喑哑。
“……我曾窥见过灾难性的未来,正与这场婚事有关!”念忧凝重道,“就算、就算这是引魇姬入场的唯一诱饵,可这本身也是基于魇姬的阴谋而推出的不是吗?”
“如你所说……此乃,唯一诱饵……”空明只是无比疲累地闭上眼睛,悠悠地叹了口气,他其实已然没有气力多说什么,但此时不撑着去表达,之后也未必有机会了,“神女所观之景,或许为灾……然,若魇姬彻底成事,将再无掣肘,届时,才是人间炼狱啊……”
他话音落下,剧烈地咳嗽起来,血水顺着唇角便不注地流下。
念忧被震住了,再说不出反对的话。
这个道理她也想得明白,她不曾看见的灾难,未必便不是灾了,未必就比看见过的结果要好……
空明待咳嗽止住,才重新睁开眼,缓慢地扫视着庄绒儿与“荆淮”二人。
“两位……作何打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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