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殿下啊小殿下,您也不能如此娇纵王妃,都不顾自己的身子了啊!”花厅内,福伯搓着手踱着步。“您可打小便对动物的毛发有敏疾呐!”
“先前养了只鸟雀便罢,终归无伤大碍,可今日、今日怎又多了只京巴犬来呢?”他长叹一口气,语重心长地劝。“小殿下呐,为了您玉体着想,还是趁早将这狗送走为好!”
“本王心意已决。”沈卿尘只这般淡声。
“您只消遣人,帮本王去太医院开几方抑敏疾的药便是,”他语声顿了下。“避开舒伯。”
舒景与恒顺帝那般交情,若是叫恒顺帝知晓了,怕要对江鹤雪不满。
“唉,这、怎有这般的道理……”福伯唉声叹气,仍是劝。“小殿下,您身子素来康健,风寒都极少受的。可自去岁王妃进府,又是绝嗣汤,又是穿了耳要抹消炎药,现下这敏疾,怕是又要如幼时那般全身起红疹,药膏不成,又得喝苦药汤子……是药三分毒,这叫老奴如何不忧心!”
“药一日一日地用,人却一日更比一日地消瘦着……”
“还有那绝嗣汤,小殿下,倒真不是老奴多么催多么渴盼,您与王妃着实不必这般严防死守的,顺其自然便是!这药喝多了,委实伤您玉体呐!”
“老奴去遣人,但您也劝劝王妃吧,这小狗不过是宠物,于王妃也不是必需品,您是她要相伴一生的夫婿,她总该以您为重呐!”
沈卿尘摇了摇头,长睫低垂,并未多言。
福伯见他这幅铁了心的模样,只好又叹了一口气,不再劝了:“终是小殿下与王妃的夫妻私事,老奴不多叨扰。”
他离了,沈卿尘还立在原地未动,手指捻着袖缘与江鹤雪同样的云纹,迟钝地回味。
小禾禾不是她的必需品。
可,他亦不是。
而至于那绝嗣汤,那关于子嗣不必这般严防死守的问题。
沈卿尘不是没想过。
在狗舍想将小禾禾带回家的同时,他也抑不住卑劣地想了。
若是他们有个孩子,比起小狗,她应当更不会想离开他的。
可莫说他不舍她受苦,便是于理……
她既不爱自己,又如何会爱他们所出的儿女?
若将子嗣作为拘束她的工具,也对她、对小生命都过分不负责任。
比起离他而去,他更希望,她不要恨他。
至少这般,若日后还能相逢,她应当……
也会对他露一个笑吧-
江鹤雪近来一直待在家中,沈卿尘便也未勤勉地加班,叫恒顺帝回归了本职,自己日日与她一同待在府中。
看她在晴日里逗小琼花与小禾禾,阴天便合香,或是偷偷摸摸地收拾衣箱。
偶然被他撞见,便支吾着同他说只是整理衣裳。沈卿尘也并未戳破。
还看她扯了绣布,拿了碳笔在两只绣棚上都描了花样子,一只是伸腰展懒的猫儿口中衔着银鱼,另一只则是蜷卧的猫儿,以尾卷着银鱼。
与她生辰时,他送她的那对紫玉耳坠一模一样,他便忍不住多问了句。
“是先前允诺,要赠你一只新的荷包,绣一对呀。”江鹤雪眨眼。“你忘了?”
沈卿尘不应,她便当作默认,遗憾地叹了口气:“若早知你忘了,我便不绣了。做针线活还是太难捱了,坐得腰酸背痛,也绣不好多少……”
“不急。我陪你。”搁素日便会立时要她停下的沈卿尘却是低声。“聊些旁的来解闷。”
但他这般提议了,江鹤雪绣了半日,便发现他当真是无趣古板至极。
只消半日,便搜肠刮肚地寻不出有趣的话题了,只好命人买了一摞话本子,讲予她听。
但那故事换汤不换药,她早早便读腻了,只是他嗓音实在好听,温冽清冷,同她说话又格外温和,似春来雪水消融,如何听也不腻。
春意渐暖,流水般平静淌过的日子却在某骑,江鹤雪午歇醒来没瞧见沈卿尘时打破。
一问才知,竟是被恒顺帝急诏入宫了。
江鹤雪当即驭马追进了宫。
一路上浑浑噩噩地想了许多,也只能想到周苏两家之事。
只想便是要苛责他,便连自己也一并苛责进去。毕竟当初向恒顺帝上报的人,是她。
及至她听清乾清宫内的对话。
却是关于仁姝郡主。
“她和亲异邦时,臣弟还不足三岁。自也不会作画。”沈卿尘语声平静得一如既往,但细听,便听出其中些微的哑意。“父皇昏聩,未曾为她封妃,宫中自也未留她的画像。”
“仁姝寺的那座雕像……快二十年了。时日甚久,又不曾翻修,臣弟都记不清她的样貌了。”
“元服伊始,也想过翻修,可那时她的五官便已模糊,思来想去,怕是要臣弟这般无甚印象的人翻修,会愈来愈不像她,便一直搁置着。而今,更是无从下手。”
“她在臣弟心中的印象,而今只剩幼时哄着安眠的小调。可每每想起,便又觉着,是这把嗓子让她入宫。臣弟却与父皇一般无二。”
“而今苏氏倒台,臣弟只想重修仁姝寺,让她以己身之名重立于世。”她听到清脆的跪地声。“还望皇兄恩准。”
江鹤雪僵在原地,一
动未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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