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瓜儿饿了吗?家里有面条我给你弄点。”臧桦这屋子弄好后阎辉就一直住在这里,冰箱里也没啥吃的,就买了点面条和鸡蛋放在了厨房,他每天睡觉之前就随便弄点对付一口。
“别忙活了,我不饿。”臧桦拉住了他,现在这种情况他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,两只眼睛恨不得就装在阎辉身上,一刻都不要离开。
“好,那饿了再弄。”阎辉又坐了回来。
深呼吸两下,臧桦终于是问出了两人不愿意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:“辉哥,现在你打算怎么办?”
怎么办?阎辉瞳孔中闪过了一丝复杂,现在也就是“怎么办”三个字最难,可再难也得面对。
从茶几上过烟盒,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,好半天阎辉才说:“现在面前就两条路,要么跑,要么自首,青瓜儿你希望我怎么选?”
臧桦能希望他怎么选?他就他妈的希望不要选。但他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,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。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,拉开盖子喝了两口,臧桦坐了回来,没说选哪条路,而是问阎辉:
“辉哥,到底怎么回事?你跟我仔细说说。”
阎辉灭了手里的烟,回答:“宝宝给我打电话说他回去了,我一回去就看他在欺负宝宝,我没想杀他的,是他先拿刀伤我,我才把他反杀了。”
说到这里阎辉眼中闪过嗜血的杀意,如果事情从来一回他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行为。
“宝宝呢?她怎么样?”说到阎宝宝臧桦明白了阎辉为什么会杀了阎国强,他知道阎宝宝是阎辉的底线,谁动她阎辉都不会放过。
“她受了点惊吓,我安排阿扬送他走了。”
知道阎宝宝没事,臧桦这才问了重点:“凶器呢?是阎国强带去的?”
阎辉不知道臧桦为什么会这么问,他认为凶器什么的就不是重点但还是回答了臧桦:“刀是我的,兄弟们今天送我的。”
臧桦一听这是完了,有些负气:“你他妈没事带把刀回去干嘛!”
“这很重要吗?我当时就拿着就回去了。”阎辉刀其实拿回去就丢玄关柜子上了,最开始是宝宝去抢刀的,被阎国强夺了过来,阎辉怕他伤到宝宝就过去抢,这就被阎国强捅了一下然后他才反杀了阎国强。
“这当然重要,你带把刀回去不管你当时怎么想,认定下来这就是有预谋的。”臧桦现在啥话都不想说了,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。
他本来还怀着点希望能认定个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,可现在阎辉自己揣着凶器回去将人弄死了,这怎么都是算故意杀人,在这个刑法从严从重的年代,子杀父本来就是很严重的情节,加上董灵的案子,胡晓依的案子臧桦基本对正当防卫这一条失望了,现在阎辉这个情况根本就没有选择。
喝完了手里最后一口啤酒,臧桦冷静了下来对阎辉说:“辉哥咱们跑吧。”臧桦清楚阎辉现在这个情况进去了多半就出不来了,就算不是死刑,判个无期判个二十年这辈子也算是完了。
阎辉伸手揉了一把臧桦的头发,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嘶哑的字眼:“好。”
臧桦将他手握住,看着阎辉眼神坚定:“带我一起。”
阎辉顿住,看着臧桦的眼神纠结又复杂:“青瓜儿.......”
没等阎辉说完臧桦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,不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完,自己接着说:“辉哥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你想说不能害了我是不是?”
阎辉嘴巴被捂着发不出声音,只是用眼神告诉臧桦,自己就是不能害了他,跟自己跑了青瓜这被子就完了,一辈子都要跟自己过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,就舍不得。
“辉哥,我只想跟你在一起,逃亡也好,坐牢也好,老子决定跟你在一起那一天那就是两个人一条命,你带我一起走吧!我不会拖你后腿的。”
阎辉伸手握住臧桦的手,眼里含着几许痛苦的神色:“瓜儿,老子从来没觉得你会拖我后腿。”
“那你就带我一起走吧!”这声音有些哽咽。
“哥,你带我一起走,你别丢下我,自从我妈丢下我走了以后,我就觉得时间生命都没有任何意义了,是你让我觉得活着还有点念想,如果连你都丢下我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?也不知道我该去哪儿?”
“青瓜儿!”
阎辉哑着嗓子将人抱进怀里,整个身体都在颤抖,好久才说了一句:
“好,哥带你走,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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