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,想您了,圣使大人。”
他这样说,一字一字虽然游移迟钝,但很清晰,没有听错的可能。
桑烛脸上的笑收了一些,她低头看着兰迦,目光没有什么重量,却也存在感鲜明。
于是兰迦的头低得更低,在寒冬腊月,连脊背都冒出细细的汗水。
几秒后,桑烛伸手,将右手手背贴在他的脸上,掌心向外。兰迦被冰得一哆嗦,慢慢眨了下眼睛,颤抖的睫毛扫过桑烛的手指。
这短暂的寂静让他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样话,又或者误会了桑烛的期待,误会了自己的位置。
“我……”
“想我了,然后呢?”
他和桑烛同时开口了。
桑烛的声音含着很浅的笑和鼓励,像是落在积雪上寡薄的日光。兰迦的舌底生出津液,呼吸间,湿漉漉的白气带着稍纵即逝的热量。
他慢慢抬起手,用指尖探向桑烛的右手掌根,又慢慢往上移动,贴住了冰凉的掌心。
“您……好冷。”他轻声说,将桑烛的整只右手拢起,用自己同样没什么温度的手严严实实挡住了寒风。
桑烛就笑了,她并不抽回手,只是绕到他身后单手推着轮椅往育幼院走过去,轮椅碾过积雪,发出簌簌的声响。
“兰迦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你还是觉得我不该继续在你身上浪费善心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我应该现在松开手,扔掉你吗?”
兰迦张了张嘴,像是被衔走了舌头,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,最后只吐出一点气音:“……不。”
桑烛莞尔,兰迦的手指收紧了,他又说:“圣使大人……是,我。我其实从来……舍不得,从您身边离开。”
午间的太阳渐渐有了些热度,地上的雪也化了些,带着湿漉漉的味道。雅朵推开育幼院的门跑出来帮忙一起推着轮椅,门口的风铃在风中清脆地响着。
桑烛忽然觉得,没有必要去思考兰迦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转变,为什么突然变得坦诚,是从混乱中清醒后的大彻大悟,还是所有不堪都已经被她看见后的破罐破摔。
她只是觉得这个瞬间很好,她希望这个瞬间的他们能够无限延长,一直到她决定离开这里的那天。
“那就不要离开了。”桑烛柔和地回应,“兰迦,过两天,我们去旅行吧。”
“……是,圣使大人。”
*
桑烛开始计划出行。
距离重新开展祝福仪式至少还会有半个月的空档,桑烛只是告诉弥瑟自己因为这次祝福仪式的失败深感悲伤,想要出去散散心,弥瑟就在愧疚中非常痛快给她批了一周多的长假,末了才突然想起什么,急匆匆地问:“等等,那个男人要跟你一起去吗?”
桑烛晃晃手腕上的手环,轻飘飘地回应道:“主教,毕竟我负责监管他,这是陛下的敕令。”
弥瑟咬牙切齿,无话可说。
确认了假期后,那几天桑烛都早早离开教廷回家,坐在沙发上研究这次旅行的目的地。兰迦则通常在一颗一颗敲开坚果喂给塔塔,然后清理那些掉落下来的碎屑和鸟毛。
桑烛时不时将光幕投到他面前,就着里面的地点询问他的意见。
“上次说的,花都佩洛伦星,你去过吗?”
兰迦停下手里的动作,缓慢地思考一会儿:“以前,在军中,去执行过任务。”
“那里怎么样?”
这个问题比上个更难一点,所以兰迦沉默了更久,从不怎么清晰的大脑里挖出久远前的记忆,斟酌着给出一个评价:“和……帕拉,很像。”
桑烛于是划掉这颗星球,从备选里挑出另一个,又继续问。
跟她想象的不同,兰迦其实去过不少地方,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作为军人去执行各种任务,但也称得上一句见多识广。
窗外又开始下雪了,外面的街道上空荡荡的。按照历年的传统,这应该是帕拉今年的最后一场雪,所以也冷得格外惊心动魄些。这场雪过后最多再过五六天,就是帕拉的初春,会连着有小半个月的艳阳天。
雪子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,外窗台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,白蒙蒙一片。屋子里地暖开得很热,屋子里暖得严严实实。桑烛穿着家居的长裙,赤脚踩在淡色的棉拖鞋上,从露出小腿肚到脚背的一截皮肤,偶尔姿态很放松地晃一晃。
兰迦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上面,又很快收回来,定定地看着自己掌心,几秒后才再次敲开一颗坚果,正要扬起手喂给塔塔,却发现塔塔已经噗啦飞起来停在窗台上,学着节奏用鸟喙“咄咄”敲着玻璃,一身白毛像是雪下进了屋子里。
他举着坚果,一时不确定应不应该追过去喂。
桑烛的手就在这时递到了他眼前,掌心朝上摊着。兰迦愣了愣,不确定桑烛的意思,最后犹犹豫豫地将手里剥好的坚果仁放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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