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听到声音才发现这两个孩子又去淋雨了,急急忙忙跑出来要把她们逮回去喝姜汤,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就松开手,一人一边满院子乱窜,玩闹够了又一人一边扑过去抱住保姆的腰甜滋滋地撒娇,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江叙远远看着,把手伸出伞外,被几乎像冰的雨水冻得一哆嗦。
“多可爱啊。”伊扶月在他身边轻轻地笑,总是蒙着层脆弱悲伤的脸仿佛也被那些清脆的笑声照亮了,“人类的幼崽总是比大人更可爱一点,小叙,你不觉得吗?”
江叙原本心里有点微妙的压抑和难过,结果听到伊扶月这么说,忍了下,没忍住,那些难过就被另一种情绪盖了过去:“我呢?我已经是无趣的大人了吗?”
话音一落,江叙就知道自己又掉进伊扶月的陷阱了,伊扶月肩膀微微抖动着,江叙眨了下眼睛,幽幽地把那点“醋味”咽下去,一颗心像被放在小火上咕嘟嘟煮着,腾起酸软的蒸汽。
他又看向别墅,忽然觉得,对这栋沉默的建筑而言,如今的一切不叫物是人非,而应该叫重获新生。
而现在,他也要带着他被禁锢的母亲,彻底离开囚禁她的枷锁。
墓园中,江叙很快找到了那两块比邻的墓碑,墓碑旁的草长得很高,江叙一眼都不想在江淮生那块上停留,只盯着另一块。
墓碑上刻着一串字——爱妻江氏宁舒之墓。
爱妻。
江氏。
真恶心。
江叙眼仁胀了胀,第一次后悔,自己应该早点来到这里。
应该在杀死江淮生后的第一时间就来这里,把墓碑砸烂,把里面的骨灰挖出来,埋葬到另一个江淮生永远触及不到的地方……
江叙心绪起伏间,绷直的手指被轻轻碰了碰。
他浑身一颤,回过头,看见伊扶月对他轻轻笑了,把一个冰冷的东西塞进他的掌心。
——一柄半人高的金属锤。
伊扶月走到叶宁舒的墓前,从鬓边摘下挽发的白花,今天的花是绣球,小小的花朵一簇簇拥在一起,被浸湿后半透明的花瓣在细雨中微微颤动。伊扶月将花放在墓碑下,轻轻朝旁边让开了几步,留出空间。
江叙嗓子有些干涩,而伊扶月对他笑。
“小叙。”她说,“我听说,如果墓碑被雷劈了,有两种可能。或是生前恶贯满盈,天也看不下去……或者生前受了委屈,天也想要救她。”
“前者,灰飞烟灭。后者……重获新生。”
江叙缓缓握紧了金属锤,眼睛一寸寸亮起来,在雨幕昏暗的天光下,一双眼睛近乎熠熠生辉。
阴雨连绵的冬天,没什么人来扫墓。墓地的值班管理员缩在办公室里,双手烘着电暖,正和家人通电话。
屋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声,窗玻璃都隐约颤了颤,管理员吓了一跳,朝窗外看去,正看见天上云间隐隐闪烁过几道发白的光线。
“这种雨也会打雷啊……”管理员搓搓手,莫名觉得有点怪异。
正好到了该巡查的时间,他和女儿告别,裹上厚棉衣,撑伞往墓地里走去。
一座座林立的墓碑像一个个沉默的故事,他按照既定的路线慢慢走着,缩紧脖子不让雨钻进去。
管理员猛的停下脚步,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。
眼前……墓园最好的几个位置之一,两块墓碑仿佛被刚才那几道雷劈碎了一样,满地碎石间残留着焦黑的痕迹,其中一块墓碑已经完全粉碎,连墓碑下面的底座都劈穿了,骨灰盒支离破碎,里面的灰烬随着雨水往下流淌着。
另一块的底座也破损了,里面空空荡荡,并没有骨灰盒,但墓碑却只被劈碎了半块,残留的部分上,几个字清晰可见。
……宁舒之墓。
一个,名叫宁舒的人的坟墓。
“宁”字的上方,一片树叶被雨水和蛛丝粘在墓碑的断口处。
极其鲜嫩的绿叶,仿佛这被雨幕覆盖的天地间,唯一的一抹亮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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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江叙原本设想:偷偷摸摸刨坟,鬼鬼祟祟逃跑。
伊扶月陪他来之后:光明正大砸墓碑,理直气壮抢骨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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