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青芜清理过很多的诡域,代代相传的经验告诉他,诡域源自某种被污染的“欲望”。
吞噬的欲望,淫乱的欲望,掠夺的欲望,沉溺的欲望,毁灭的欲望,嫉恨的欲望……
还有最糟糕,最危险,最难以寻找到真相,触碰到核心的……
支配的欲望。
执术者一旦踏入诡域,就必须清除一切杂念,任何一点欲望都可能导致侵蚀和同化,就像那些被诡域同化了的人类,他必须理智地,冷漠地……所有教导他的人的都告诉他,这些人是没有必要去拯救的,已经成了诡域的一部分。
只是谢青芜忽然想起很久之前,他十多岁,刚刚开始进入诡域的时候。他很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次,第二次……不确定第多少次,某天他从病床上醒来,身上连接着各种管子。呼吸机将氧气强行灌进他的肺,麻醉过的身体轻飘飘的。
恍惚间,有一只柔软的手贴在他的脸上,他听到母亲轻飘飘的叹息。
“青芜,我……一直在想,你真的适合继承这颗火种吗?”
他闭上充血的眼睛,以为母亲又要说那些老生常谈的话,母亲不止一次斥责过他的心软,也曾厉声警告,他这样会把自己葬送在诡域里。
但这次,母亲却说:“妄图拯救所有人,是一种傲慢啊。”
妄图拯救所有人,是傲慢。
选择拯救什么人,也是傲慢。
执术者只是清理诡域的人,拿着一份传承,做着一份工作,仅此而已。
“青芜,太傲慢的人,不该拥有足以支配他人的力量。”
只是最终,他还是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最纯的火种,因为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继承人,诡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,将世界侵蚀得千疮百孔,而母亲的身体也已经很不好,没办法支撑进入诡域的职责。
于是他来到这里。
谢青芜把郗未放在自己宿舍的床上,转身去弄冰水,回来时郗未已经翻开他给的那本笔记,认认真真地摆弄手指,跟施法一样往前方一指,嘴里发出“咻”的一声。
什么都没发生。
郗未叹气,仰面往床上一瘫:“老师,我是不是很没天分啊?”
谢青芜抓着她的脚踝再次浸进冰水,郗未差点鱼一样地弹起来。
“没那么快的。”谢青芜安慰,“而且这本来就只是些基础,你第一次接触,不用着急。”
他看着她,目光中居然带上了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:“只要我还活着,我会保护你。如果我死了,我也一定会在死前,完整地把火种交给你。”
郗未抿唇支起身体,不太喜欢听到这话似的,轻轻叫了句:“老师。”
谢青芜低下头,他的掌心贴着郗未脚踝的皮肤,细小的燎泡有坚硬的触感,或许会让她觉得有点刺痒,掌心的温度还偏高,他思索冷敷的时候是不是不应该用这样热的东西贴着她,手却没有放开。
“你要离开这里。”他说,“哪怕我没法离开,你也要离开这里。”
郗未歪头看他:“这是什么话,如果我离开,老师当然要跟我一起走啊,老师还要学做饭呢。”
谢青芜模糊地应了一声,郗未突然捧起他的脸,低头紧紧贴着他的额头。他的额头上布着一层冷汗,头发都濡湿了,在细微的灼烧感中口干舌燥,但郗未的手温凉舒适,近在咫尺的地方,他能看见淡色柔软的嘴唇。
“老师。”郗未轻声说,“你是不是又发烧了?”
“没……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郗未吻住了他的嘴唇。
不是刚才那种有意无意的擦过,而是很直接的,没有半点转圜的,亲吻。嘴唇贴在一起,两个人似乎都愣住了,这很荒唐,对于谢青芜而言尤甚。他甚至分不出心神去数他和郗未究竟才认识几天,这么短暂,短暂到无论产生什么,好像都是轻薄的,能轻易被风吹散。
他的手指无力地抓着她的小腿,另一只手撑着床沿,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为抓住郗未的肩膀,不知道是要往外推还是往里压,校服的质感很滑,手仿佛抓不住,不得不努力收紧,将那里拧出褶皱。
一片寂静中,郗未轻轻舔了他的嘴唇。
先是试探性的,轻轻一碰,舌尖湿润。谢青芜几乎颤抖起来,脑子里轰然一响,牙关战栗着咬紧了,他霎时间头晕目眩,只觉得自己像一块正在被舔化的雪糕,而郗未舔着,不放过任何一点流淌的甜味。
不能这样……
他这么想着,身体不稳地软下去,忽然听到“叮”的一声。
铃铛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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