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楼仰雪此刻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,他只关心一个问题:“神塔怎么样了?祂们死了吗?神塔的玩家离开了吗?”
楼仰雪摸索着抓住阿斯莫德的衣袖,不顾手指传来的剧痛,急切地问道。
“死了,离开了。”阿斯莫德冷冷回答,而后轻轻摘下他用力揪住自己衣袖的手,隐忍道:“所以可以好好养伤了吗?”
楼仰雪缄默了一会儿,失神地呢喃道:“你骗我,祂们还没死……如果祂们死了,我不可能还活着。”
多年谋划,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,楼仰雪脑海里的那根弦倏然绷断了,他猛地翻身坐起,摸索着揪住祂的衣领,绝望而崩溃地质问:“你为什么要救我!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!为了杀掉祂们,我谋划了那么多年,全部被你毁了!全部!”
阿斯莫德也忍无可忍,骤然爆发:“你的计划?你的计划就是跟那些主神同归于尽吗?你骗了我,让你失明的根本不是塔核的碎片,而是整个塔核!”
“我就是骗了你又怎么样!我凭什么对你说实话,你是我的谁啊!”楼仰雪的声音多了几分哽咽:“你就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,然后打乱我所有计划的变数而已,你管我干什么啊,我已经不是从前的伊瑟洛斯了,只要你多跟我接触几个月,你就会发现我现在变得多么糟糕了……”
他甩开阿斯莫德的手,挣扎着要下床:“阿斯莫德,你要是真的喜欢我,就尊重我的愿望吧,让我杀光祂们,让我……”
阿斯莫德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就这样离开,强行将他抱了回来,托着他的背,让他只能紧紧靠在自己的怀里,阿斯莫德将嘴唇贴着楼仰雪冰凉的银发,低声说道:“你现在太累了,又被【意识与情绪之神】影响,思维不清醒,等你醒来,我们再聊聊,好吗?”
“我很清醒,我现在非常清醒……”
阿斯莫德沉声道:“那我问你,为什么想同归于尽,你不想回弥萨伦亚了吗?”
楼仰雪惨笑了一声:“我都是黑魔法师了,我有什么颜面回去?所以……悄悄死在外面就好了,这样大家记住的,就是最好的那个我了。”
“而且,我真的……真的没法继续走下去了,”楼仰雪声音低了下去,揪着阿斯莫德的衣领,哽咽道:“我好痛,我太痛了……”
“你都还没有回去,怎么知道会有精灵会因为你是黑魔法师而嫌弃你?”阿斯莫德僵硬地将手抚上楼仰雪的后脑勺,耐心道:“没人会这么觉得,你是弥萨伦亚的英雄,如果他们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远离你,那就代表着他们根本不值得你拯救。”
“会的,我是黑魔法师,我把豁然炼制成卡牌,我惊扰了亡灵的安宁,让它们死而复生,为我驱策。”楼仰雪茫然喃喃道:“我就是弥萨伦亚的精灵最厌恶的那种黑魔法师,我再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的原谅了……我背弃了精灵女神,再也没有资格信仰祂……”
他说着,胸膛快速起伏,咯出一口血,染红了阿斯莫德的衣襟。
阿斯莫德慌乱地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,竟对此束手无策。
楼仰雪喘息着拉住他的手腕,近乎哀求地说:“放我走吧,让我去杀了祂们,好不好?”
阿斯莫德硬着心肠,沉声拒绝了他的请求:“伊瑟洛斯,在你的身体彻底好起来之前,你哪里都不准去。”
*
阿斯莫德说到做到,祂严格限制了楼仰雪的活动范围,不管楼仰雪是骂祂也好,不理祂也罢,祂每天都会准时出现,强迫楼仰雪喝下一些味道古怪的汤汤水水。
有时是小章鱼来喂,有时是阿斯莫德亲自来喂,楼仰雪的态度一直都是抗拒,他不想活下来,夙愿没有完成,又不能现在就死,于是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,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人偶。
阿斯莫德坐在床沿,将一勺复原药剂递到他的唇边,楼仰雪微微侧头,别开了脸,阿斯莫德语气微微严厉:“喝了。”
“阿斯莫德,你又何必救我,”楼仰雪垂落银睫,鎏蓝眼眸失去了神采,空茫茫地注视着虚空的某处,他嗓音低哑,透着一股浓郁的丧气:“我除了长得好看一点,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?如果你实在舍不得这具躯壳,等我死了,你再换一个听话的占据这具身体,不好吗?这样,也不算你的预言完全落空了。”
阿斯莫德险些捏断银勺,深吸一口气:“别说傻话,你就是你,独一无二,无人可以取代。”
“我的眼睛看不见了,是个瞎子。”
阿斯莫德握住他的手,耐心哄他:“你把塔核取出来,我自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。”
“不行,玩家……”
“你管他们去死。”阿斯莫德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:“一群陌生人罢了,他们的命运与你无关,伊瑟洛斯,何必为了他们折磨自己?”
楼仰雪沉默了一会儿:“昨天,我梦到了弥萨伦亚的雪。”
“既然你不想要我这具躯壳,那么等我死了,就请你……把我埋在弥萨伦亚吧。”
阿斯莫德隐忍地深吸一口气,想发火,看到精灵垂落的银睫微微颤抖,苍白得几近透明的面容掩映在披散的银发下,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,又心中一痛。
算了,跟一个想死的人发什么火呢?
阿斯莫德将勺子抵到楼仰雪的唇畔,冷硬重复:“张嘴,喝了。”
楼仰雪的回答仍是沉默地别开脸。
“好,不喝是吧,”阿斯莫德面无表情道:“那我只能把触手伸进你的喉咙里,直接把复原药剂灌进你的胃袋了。”
闻言,楼仰雪终于有了反应,微微睁大了失去神采的眼睛: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
阿斯莫德已经按住他,沉声道:“放心,我会把最细的触手伸进去的。”
楼仰雪挣扎了起来:“不行!我不要——”
阿斯莫德:“那你老实把药喝了。”
“不喝!”
“那就用触手灌药。”
“……”
楼仰雪知道阿斯莫德说得出就做得到,最后楼仰雪没有办法,只能主动把药喝了下去,但喝完药后,他就不肯理阿斯莫德了,阿斯莫德也不在意,坐在床沿犹豫了一会儿,对着楼仰雪的背影说:“我要出一趟远门,这几天就让副脑陪着你。”
楼仰雪安静了一会儿,不高兴地问:“去哪?”
“找生命之水。”阿斯莫德俯身,推推楼仰雪的肩膀,哄他:“你答应我乖乖喝药不乱跑,我现在就治好你的眼睛,怎么样?”
楼仰雪目光微微闪烁,治眼睛?在他不主动拿出塔核的情况下,阿斯莫德打算怎么治他的眼睛?
楼仰雪纠结了片刻,架不住实在难以忍受黑暗的滋味,闷声开口:“怎么治?”
阿斯莫德耐心道:“我自有办法,伊瑟洛斯,你只需答应我的条件,你可以做到的,这两件事都很简单,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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