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利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,像是浑身都浸在冰水之中。
但当恐惧达到极点,它有时会异化成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。
听着伏地魔用那高亢冰冷的声音宣称他们因血液而“相连”,哈利不再试图压制身体的颤抖,而是抬起头,毫不畏惧地看向伏地魔那张丑陋的脸。
他扯动嘴角,露出了一个充满讥诮的笑容。
“相连?”
哈利的声音不大,但却清晰地传到了伏地魔耳中,“是啊,用我的血……听起来真了不起。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,伏地魔?”
哈利深吸一口气,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那双蛇眼,一字一句地说: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是不是也算你的‘父亲’?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‘父亲’?”
“你怎么敢!”小巴蒂·克劳奇厉声尖叫,高高举起了魔杖。
伏地魔猩红的双眼微微眯起,用一个细微的手势制止了小巴蒂。
“你很勇敢,波特,”伏地魔露出了一个冷笑,“是因为害怕被折磨,所以想让我快点杀了你吗?”
哈利还是在笑,毫不畏惧,“来吧,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杀死自己父亲了。”
伏地魔扁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那条细缝般的鼻子似乎翕动得更快了。
过了一会儿,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——
“钻心剜骨!”
“啊——”
哈利顿时倒在了地上,身体像煮熟的虾一样弓起,嘴里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。
他感觉自己的骨头燃烧了起来,心里好像有一把无形的锥子在往外钻,就连每根头发丝都充满了痛苦。
他本来不想叫出声,但他根本忍不住,他多么想让伏地魔给他个痛快啊,但他知道,伏地魔就是想看到他求饶,他一定不能让对方如愿,一定。
不知是过去了一秒还是多久,哈利终于感觉疼痛感消失,他睁开眼睛,看到伏地魔正拿着魔杖,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。
他已经恢复那副掌控一切的模样,此时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哈利。
哈利睁眼看了一眼伏地魔的脸,但又立刻闭上了眼睛,“哈……看看你现在这张脸……连个鼻子都没有……你是原本就长这么丑吗?我实在不想要你这么丑的儿子,可惜我不能把你溺死。”
虫尾巴吓得连抽泣都停止了,没有人敢如此亵渎黑魔王的形象。
几秒钟死一样的寂静后,伏地魔笑了。
“很好……波特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,“你和你父亲一样……视死如归。那么,如你所愿……”
他缓缓举起了魔杖,那根紫杉木魔杖稳稳地指向哈利的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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