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红出嫁的前夜,月光如水般倾泻在赵家小院中。林修坐在石桌旁,看着对面满脸通红的赵老头,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。
"林三啊,老头子这辈子就这点心愿了。"赵老头晃着酒碗,眼神有些迷离,"翠红她父母走得早,就留下这么个丫头给我。老头子没什么本事,只会种个菜卖个钱,把她拉扯大..."
林修看着老人粗糙的手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老,一年前他被仇家废去修为,奄奄一息地躺在路边时,正是这双粗糙的手将他背回了家。林家从没给过他的温暖,是这爷孙二人给了他,他虽是修士,却更是一个人,在林家将他废除修为逐出家族时他就没有家了,是这二人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,更是这二人治愈了他那早己被修真界无情冷漠所伤的千疮百孔的心。
"赵叔,您别这么说。"林修接过老人的酒碗,轻轻放在桌上,"要不是您和翠红,我林修早就..."
"哎!"赵老头摆摆手打断他,"别说这些。老头子知道你是仙人,虽然现在...咳咳...但老头子看得出来,你是个重情义的。"他突然眼眶发红,"翠红明天就要嫁人了,老头子只求...只求她一辈子平平安安的..."
老人说着竟要起身下跪,林修连忙上前扶住:"赵叔!您这是做什么!"
"老头子求你了,"赵老头紧紧抓住林修的手,声音哽咽,"如果将来...翠红遇到什么难处...你能不能...帮帮她?我知道这个请求过分..."
林修感到胸口一阵发紧。三年来,他早已将赵家爷孙视为亲人。自然会护二人周全
"赵叔,您放心。"林修扶着老人重新坐下,声音坚定,"只要我林修还有一口气在,绝不会让翠红受半点委屈。"
听到这句话,赵老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随即又灌下一碗酒,终于醉倒在桌上。
林修轻手轻脚地将老人扶回房间,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,他暗暗下定决心。
回到自己屋子里,他拿出一块灵宝玉佩将生万物的力量尽数输入其中,生万物的力量可以治疗伤病,稳固魂灵,凡人佩带则百病不侵,他将玉佩小心地放入一个精致的檀木盒中,又在盒底垫上了一层红绸。想了想,他又取出一张纸,写下几行字:
"翠红妹妹:
愿你与良人白头偕老。此物随身携带,可保平安。
三哥"
将信折好放入盒中,林修长舒一口气。他看了看窗外,迎亲的队伍应该快到了。
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。翠红穿着一身大红嫁衣,正在邻居大婶的帮助下梳妆。看到林修走来,她眼睛一亮:"三哥!"
林修笑着点头:"新娘子今天真好看。"他想说更多,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。
翠红却突然红了眼眶:"三哥,我...我舍不得你和爷爷..."
"傻丫头,"林修轻轻拍了拍她的头,就像三年来无数次做过的那样,"嫁人了也要常回来看看。赵叔有我在呢。"
他将檀木盒悄悄塞进翠红的嫁妆箱中,没有告诉她具体是什么。有些保护,不需要言语。
迎亲的唢呐声由远及近,整个院子顿时沸腾起来。赵老头虽然宿醉未消,却也穿戴整齐站在门口,只是眼睛比往常更红了些。
当翠红盖上红盖头,被新郎牵着手走出院门时,林修站在赵老头身旁,感觉到老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胳膊。
"走吧,进屋吧赵叔。"等到迎亲队伍远去,林修轻声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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