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同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,他轻拂衣袖,实在有些忍俊不禁,除开微扬的嘴角,那轻颤的双肩也出卖他。
“宋大人,你是同下官说笑罢?”
文玉的目光在穆同的脸上来回打转,她明白宋凛生话里话外的意思。虽则是穆大人救了他们,但是江阳府衙今日休沐,穆大人也该一早便归家休憩去了。他今夜出现的时间、地点都未免太及时也太凑巧了些。
若早一时,说不定能叫她二人免于受难;若晚片刻,兴许她二人已叫漫上来的河水淹了。
却是不早不晚的正正好,既搭救于她二人,却也叫她们吃尽了苦头。
文玉眼睫轻阖,在心中暗暗盘算着。这样看来,穆大人身上真是有些疑点。
他像是一棵树,站在雾霭沉沉的山林之间,木入山林,好比水落百川,实在是好梦易碎、踪迹难寻。
她想起在名扬铺子的后街巷上初见穆大人的那回,他同自己讲到:锄强扶弱,并不止倚靠官职大小。
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,会是……
不会。
文玉在心中告诫自己,无凭无据切莫妄加揣测。她是想查清真相,只是她绝不愿意对穆大人生出莫须有的怀疑。
她的心里,对穆大人有着天然的信任。
这正是文玉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地方,难道说她收了人家的鸣昆钗,便总是自顾自地为他遮掩、辩白不成。
文玉眼波横扫,竟莫名生出几分心虚。
“穆大人此话怎讲?”
她定定心神,顺着穆大人的话头便往下说去。
殊不知她这一番动作尽数落进了宋凛生眼中,他虽在文玉身后,只能将她的后脑勺瞧个囫囵。只是看她时而扬起、时而低垂的脑袋,宋凛生便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。
只是等不及他去深究,穆同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。
“看来贾大人说的果然没错!”
“贾大人?”
“贾同知?”
不待穆同的话音落下,文玉同宋凛生的声音便互为应和、双双响起。
文玉扭头同宋凛生对视一眼,她分明将宋凛生眼中的疑虑瞧得清清楚楚,不消多说,文玉便回头向穆大人追问。
“你是说贾大人?贾大人同你说什么了?”
文玉的心悬了起来,此事怎么又和贾大人扯上了关系,她急不可耐地想快些知道答案。
比如,穆大人其实与此事无关的答案。
穆同轻笑一声,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仿若此刻不是夜色浓重的月夜,而是春风拂面的清晨;面对的也不是文玉和宋凛生的追寻与探究,而是相识多年的旧友重逢,随口的闲谈小聚。
“今日全城休沐,我原本在府中侍弄花草,权当逗趣。”
穆同将今日之事在脑海中粗略过了一遍,打算说与文玉和宋凛生听。
“只是记起往年这个时候,也不曾见贾大人归家,想来今年也是一样,便想着去府衙看看贾大人,免得他一人守着府衙那空架子,多孤单呐。”
贾大人休沐日不归家么?
好像一阵白光在文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,待她想要抓住之时,却又像空花焰阳一般转瞬即逝。
她也并不追究,只是接着同穆大人问道:“然后呢?你去了府衙找贾大人?”
宋凛生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起,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。他终日同文玉娘子一处,今日不过是出府半日,文玉娘子同穆经历几时这般熟捻了……
只是他这九曲回肠的心思,穆同和文玉二人浑然不觉,仍你来我往地说着话。
“是,也不是。”
穆同的眼神从文玉面上拂过,突然间心思回转,他联想到文娘子先前的疑问,再将宋大人的话结合起来看,真是一线串珠、灵光乍现。
他单手握住缰绳,卖起了关子。
“是?也不是?”文玉抬眼扫过熟悉的街巷,这穆大人怎么突然吞吐起来了,再这么下去,可没两步就要到宋宅了。
届时穆大人要打道回府可怎么办?
“正是!”穆同语调轻快地应声,他扬起一手将滑落前身的发丝拨于脑后,随着马匹的脚步颠簸,他随风飞扬的发丝在夜风中划出宛转的弧度。
文玉瞧他漫不经心的做派、气定神闲的气度,忽然之间,她悬而未决的一颗心也安定下来。
她知道,穆大人话虽未尽,意思却已经很清楚,此事定然与他无关。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?文玉转念一想却被自己噎住。
反正她就是知道!
“穆大人——”
“穆大人就别卖关子了。”
宋凛生的话音响起,适时地将文玉刚起的话头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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