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,文玉娘子受难,还请……”宋凛生蓦地起身,他膝前那方才盖好的锦被又斜斜滑下,“还请穆大人助凛生一臂之力,与我共同营救文玉娘子。”
“欸——”
眼见那锦被滑落,穆同匆忙瞥了一眼——
宋大人双手合拢见礼,两腿站得笔直好似雪中青松一般。
穆同来不及反应,他脑中第一想到的却是宋大人方才没捂一会儿的热气儿,怕是都跑光了。
他正叹息着,躬身去拾那锦被,动作间才将宋大人的话听清。
穆同动作一顿,那捉着锦被一角的手也僵直些许。
却原来,宋大人以为,只有涉及文娘子的事,他才肯出手相助么?
不过很快,他恢复如初,一手捞了那锦被起来,将其置于一旁的榻上。
穆同掸了掸衣袖,拂去其上并不存在的尘屑,不同于他往日爱调笑喜逗趣的做派,他尤为郑重地回以一礼。
“宋大人,下官乃是江阳府衙的经历,自然也是大人的经历。”
于公,宋大人如今是江阳知府,他合该听从调遣、服从安排的。
于私……
“大人有需得我的地方尽管开口,同自当往矣。”
穆同一顿,似乎还有话没说明白,想来宋大人的话定是误会了什么,若不说清楚些……
“今日莫说是文娘子有难,便是洗砚、陈娘子,或者外头不知姓名的任何一个,同都该尽全力搭救。”
意思是说,他并非是只为了文娘子,换做旁人,穆同也会尽力相帮。
宋凛生抬眸与穆同隔着见礼的手相望,在对方的眼里都看见了肯定的意味。
却原来,穆经历对文玉娘子并非……
是他……多想了么?
“宋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,同向你保证,绝不会流传出这间屋子。”
穆同眼尾一扫,方才看诊的郎中小厮早已叫他打发出去。
现下这屋内,不过他同宋大人、洗砚三人。
穆同此话,便是对宋凛生最好的回应。不消再多说些什么,也不必表什么忠心。
“好。”
宋凛生抬步向屋中的桌案走去,穆同顺着他的动作一望——
那桌案上边儿摆着各色果盘并一壶热茶,壶嘴上还止不住地氤氲着袅袅白雾。
“宋大人可是渴了?我来罢。”说着,穆同便快步跟上,欲与他斟茶水。
只是宋凛生动作更快,他一手护着衣袖,一手翻了茶盏过来,便提壶斟茶。
伴随着那茶水入杯盏的潺潺声,水流在杯壁激荡有如湍急的长河。小小杯盏、方寸之间竟也有如此大气之势,可见诸事皆由幽微而生、后发于盛景。
在那水声掩映下,宋凛生清浅似水、冷静如冰的声音响起:
“先前之事,恐怕洗砚已与你说得七七八八,只是还有一着……”
宋凛生一语未尽,那茶水已满,他复又翻过几只茶盏,一字排开,逐个斟起茶水来。
“宋大人,不必为我——”
穆同开口便要婉拒,可他的话音却在看见宋凛生制止地一抬手之后戛然而止。
“那人掳走了文玉娘子,不为勒索钱财,也并非杀人害命,只留下一句——”
穆同凝神听着,宋凛生话至结尾便收声,那几只茶盏正好都斟得八九分满,留有一丝余地。
只见宋凛生一手捏住衣袖,一手伸出两指,在其中一茶盏之中蘸了蘸,抬手便在桌案上写下几字——
故人。
故、人,穆同心中默念,脑中登时一片清明,那些洗砚不曾言说的事情像是层层叠叠的迷雾,如今叫宋大人一语拨开,露出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。
故人,什么故人,谁的故人。
穆同见宋凛生一番动作,便是再迟钝,也能领会到,更别说穆同一向机警非凡、处事得当。
他同宋凛生一样,也抬手蘸了茶水,在那“故人”二字之后添上:
有旧。
既是故人,势必有些旧交。
宋凛生沉默不语,接着便在那水迹半干的“故人有旧”之前添上一字:
贾。
“既如此——”
“还请穆大人随我走一趟江阳府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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