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手抚过阿沅耳间的碎发,将其拢至脑后,继续柔声说道,“多亏了你跑了那么远来找姊姊我呀。”
阿沅止住了哭声,虽然他原本的啜泣也低得很,可眼睫上的泪珠,鼻尖的红晕,还明明白白地挂在脸上。
文玉轻轻地拥住阿沅,为他拍着背心,轻声哄着。
“我们阿沅,是小小男子汉,可不能再哭鼻子啦。”
一旁的弟妹和阿珠也跟着文玉的话劝起来。
“沅哥哥不哭啦。”
“阿沅哥哥……”
很快,文玉只听得一声嗡嗡的笑从她而后传来,正是她怀中抱着的阿沅。
身后小心翼翼地贴上来的身子,伸出两手抱着她的后背。
不用回头看,文玉也知道是阿珠。
而后又来一个,身量可更高些,她一把将阿珠和文玉同时搂住,口中泛着浓浓的鼻音。
“娘子……呜呜呜……”正是阿竹。
“呀,你快些起来,别压着娘子了!”是忍不住念叨的阿柏。
一阵暖意自她心底升起,将她周身都烘得热乎乎的,竟然比她初学仙法之时,更叫她惊喜和畅快。
师父总说木石无心,最难修行,可她现在能感觉到快乐,是不是很大的进步呢?
文玉不知是怎么一回事,只觉得心中美滋滋的。
一声轻笑自她唇齿之间逸出,声音虽浅,却飘满了整间屋子,绕过横在她眼前的屏风,在那碧梧绣面上打了个转,往外头去了。
屏风后的身影轻动,似乎也笑了起来。他侧身对着文玉,轻轻点了点头。
文玉眸光熠熠,杏眼浑圆,满是羞涩又欣喜的神色。
虽然隔着屏风,她看不见宋凛生的表情,可她就是觉得宋凛生一定在同她一起笑着。
他眼中那灿烂星河、消融春雪,似画卷一般,在文玉的面前缓缓展开。
屋内一片暖意融融的景象,每个人都在为文玉的归来而欢喜着,分明只是三两日,却好像过了好几年。
阿竹抽抽嗒嗒地不愿起身,同一旁来牵她的阿柏拉扯着,最后竟一齐跌坐在地上,众人笑闹作一团,止也止不住。
这场面在洗砚出门应声收尾。
“公子,娘子,宋叔来报,叫大家去用饭呢。”洗砚的尾音上扬,显然也乐得很,“宋叔还说,娘子受了凉,他给娘子准备了‘水盆羊肉’暖和暖和。”
“水盆羊肉!”
文玉登时便来了兴致,不待外头应声便急匆匆起身想出去,那情急的模样似乎水盆羊肉就在屏风后头等着一般。
她这几日在山上不是馒头胡饼,就是馒头胡饼,早把她吃的两颊发黄了。
“欸,娘子,娘子!”阿柏提着鞋袜快步将她追上,“我先替娘子梳洗罢。”
阿柏瞧她一双玉足就那么在地上踩,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半点冰凉,忙迎上去拦在文玉身前。
这几日天色越来越暖和,地上却还是凉得很,更何况公子和洗砚还在外头呢。
阿柏招呼阿竹过来帮手,两人把文玉往梳妆台上架。
文玉这才堪堪顿住,她一眼瞥见阿柏手中的鞋袜,登时便明白过来。
腾的一瞬,文玉的脸红的像是酒腌过的虾子,她急地原地踏了两步,将一双细嫩白净的脚收回了衣裙之下。
她不再似从前一般,大大咧咧地便往外奔,也不同阿柏分说什么无用的男女之防,竟一反常态,任由阿柏和阿竹拉着往回走。
“阿沅,阿沅你带弟妹们先去饭厅找宋伯伯好不好?”她一面往里走,一面回头招呼道。
好几日不曾回来,阿柏这会儿不知要把她打扮成什么样,若是多耗了时间,可别把阿沅他们饿着。
“嗯!”
阿沅面上的泪痕还未干,只见他抹了一把脸,似乎文玉交给他的是什么及其紧要的任务一般,神色很是认真地应下了,拉着一众弟妹出去。
从前在春神殿,她是师父座下最小的弟子,却也是唯一的弟子,每日只有师父和敕黄吩咐她的份儿。
没想到,来了凡间,也能让她体会一把“安排”别人的感觉。
阿沅亮晶晶的眼睛,唯命是从的情态,真真同她初上东天庭之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文玉勾了勾唇,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。等她坐到铜镜跟前的时候,只听得外间的阿沅和洗砚正低声说着什么。
阿柏手巧,动作也快当,又有阿竹在一旁忙前忙后地帮衬,不消多时,文玉便眼见着镜中人的发鬓一半梳成髻盘在头顶,一半垂在脑后编成了她平日里最爱的小辫儿。
待阿柏指尖起落,将鸣昆别在文玉发间之后,这番梳洗也终于落了幕。
“娘子真好看!”阿竹弓着身子与镜中的文玉对视一眼,还不忘夸赞阿柏,“阿柏姐姐的手也巧。”
文玉扑哧一声,没忍住笑意,她站起身转了一圈,脚下的衣裙如雪浪翻涌。
阿柏蹲下身为文玉理着层叠的衣摆,不打算接阿竹那丫头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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