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掩藏于袖袍之中蜷缩的手指,连指尖都泛着莫名的红晕,昭示着他此刻真正的心绪。
他的眼尾扫过文玉,并未出声。
面如平湖之下,是波涛汹涌、经久不息。
宋凛生轻咳一声,睇着门前的洗砚,“怎么回来得这般快?”
先前叫洗砚去送陈勉,他还以为得要些时候呢。
洗砚见宋凛生问话,收住面上的表情,不再嬉笑,他躬身同宋凛生见礼,回话道:“陈书吏很是着急,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忙,是以车马行进地快了些。”
“嗯……”宋凛生颔首。
不过话转回来,洗砚挠了挠后脖颈,“可是陈书吏怎么一个人回去了?他娘子不还在府上吗?”
哪有人将产妇落在府衙,自己一个人着急忙慌地回去这样的道理?
平日里看陈书吏也算体贴周到、明事识礼的。怎么今日看起来那般莽撞?
洗砚摇摇头,有些不解地望向自家公子。
宋凛生还未答话,文玉却先是一惊。
如今,府衙上哪里还有什么“陈勉娘子”?枝白为救陈勉现了原形,眼下已是一个花骨朵儿了。
可是这话,她怎么能同洗砚说?更何况,宋凛生也不知此事。
文玉一下子犯了难,她若说枝白还在府上,这不是张口说出闭口就会被戳穿的谎言吗?
“枝白娘子许是先行回去了。”宋凛生面色淡淡,丝毫不为洗砚的话感到吃惊。
文玉心中一松,缓了口气。
“是吗?”洗砚扁扁嘴,仔细回想着,“我怎么没见陈娘子是何时离开的,也不知安排了车马没有……”
洗砚此言一出,文玉还没出完的一口气便又吊了起来。
“自然,你想想。”宋凛生一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盏,轻抿一口,“若非枝白娘子先行一步,陈勉又怎么回急着归家?”
洗砚拧着眉听公子说完,终于在他搁下茶盏的瞬间,深以为然地附和,“对啊——公子说的是,我怎么没想到这茬。”
宋凛生唇角微勾,并未接话。
倒是一旁的文玉,这下她一颗悬起的心才总算揣回了肚子里。
还好还好,也算是有惊无险。
幸好宋凛生并未追问,还给出了很好的解释,也幸好洗砚这个家伙一向是神经比树干还粗,也不会紧抓着不放。
文玉抿着下唇,悄悄地呼着气,以此平复着内心不安的涌动。
只是她这一口气还没喘完,只见洗砚迈步向前,直往她面前而来——
“对了!”洗砚一面行走,一面在怀中摸索着什么。
文玉忍不住吞咽一口,不是罢?洗砚今日还有什么奇招?
洗砚越来越近,文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,越来越响。
一时间,她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,只觉得陷入了广阔的天地之间,耳畔充斥着自己胸腔之中忽快忽慢的震动。
“公子——”洗砚了一声,直越过文玉而去,最后在自家公子身旁驻足。
他一闪而过的身影,随步伐而动的衣衫,在文玉的眼尾消失。
文玉猛地回头,见他停在宋凛生的身侧,这才反应过来。
不是找她的……
幸好不是找她的!
她今日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。
文玉拍拍自己的心口,为自己顺着气,她扬起唇角,这才转脸看洗砚和宋凛生二人。
“公子,大公子的回信到了。”洗砚终于在他怀中摸出了一封信件,呈给宋凛生,“说是去了府上没人,便直接寻到府衙来了,我方才在正门,正好遇上了。”
大公子?信?
文玉听得真切,这才真正地松泛下来。
宋凛生接过信笺,却并未直接打开,反而是侧身面对文玉,柔声说道:“我前几日给兄长去了信,想来他得了空便回复我了。”
文玉原本正偷着呼气,宋凛生这么一说,倒叫她有片刻愣神,“是啊是啊——”她赶忙附和几声。
立于她二人正中的洗砚,则是一脸乐滋滋地左看看、右瞧瞧。
这可是大公子给公子的私人信件,公子拿给文娘子看作甚?
有意思,真有意思。
洗砚强忍着笑意,“快看看大公子都说了些什么?”
“是啊是啊——”文玉正愁怎么接话,洗砚一开口,她便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应和。
“嗯。”宋凛生笑着颔首,这才不急不徐地拆开信笺纸,“关于贾大人此事,是我到任江阳经手的第一桩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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